那年轻的匈奴使者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另外几个侍从也是如是负重,他们不再停留,快步往外走去。
“人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太过聪明的脑袋往往容易掉!”那年轻的匈奴使者经过赵澜身边的时候,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大步走了。
赵澜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人的背影,就凭此话,这人是乌维无疑了!
那弧焊单于并不蠢,自己能看出来,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吗?
为何他要放过这头吃人的家伙,留着他慢慢变强吗?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放过他吧?”帷幔里面,戴着银制面具的鞑靼王澹澹地说道。
“是,你明明知道他就是草原狐狼,为何要放过他?”赵澜不解地转身看向他。
“很简单!没了这只狐狼,草原便会大乱,这场乱局很难不波及到鞑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鞑靼王澹澹地笑道:“我宁愿与一只狼决斗,也不愿意和一群狼博弈。”
“那你为什么不趁乱吃掉匈奴各部,统一整个草原。”赵澜问了个相当犀利的问题,她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人没有野心。
“咳咳……”鞑靼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带着一丝无奈道:“对于一个寿命不长的人来说,王权霸业不过是催命符,本王争那么多地盘来有何用?”
“哦,这么说你生了重病?”赵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帷幔,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动如山的强者,很难让人将他与病入膏盲联系在一起。
“差不多吧!”鞑靼王语气有些落寞地说道:“我这样的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站在面前也不敢表明心迹,终究是活了一场寂寞。”
这话有些触动赵澜的同情心,她忍不住劝道:“为什么不敢表明心迹,爱就是爱了啊?至少死的时候,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表明心迹又能怎样?她已有未婚夫,况且我也不能娶她?”鞑靼王略略有些颓丧地说道:“还不如不让她知道,这样她也不会为此烦恼。”
“想不到大叔还是个情种!”赵澜感慨地说道:“您年轻的时候怎么不早点向她表白?这样至少您可以跟她相伴一段岁月,临死也不会这般寂寞了。”
“大叔?”那鞑靼王对这个称呼有些惊愕,旋即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是啊,大叔年轻时候真蠢!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抓住,如今落得个孤家寡人。”
“大叔,那您肯跟我结盟吗?”赵澜趁着彼此聊得热络,赶紧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自然是要跟你结盟的,即便你不愿意跟他硬碰硬,这一场仗鞑靼也必须打!”弧焊单于笑了笑说道:“只有削弱乌维的力量,鞑靼才能修生养息,迎接几年后与匈奴的大决战。”
“大叔,您告诉我您的意图,就不怕我临阵脱逃,把匈奴人都扔给您吗?`”赵澜有些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本王并没有将你的八万战力算在里面,你参不参加都不重要。”弧焊单于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举重若轻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