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厄领着少女离开街道,向驿道走去,少女瑟瑟地道:“公子,你想?”
接着清冷月辉,李释厄看了看少女面上满是血污,颇为厌恶,皱眉道:“前面有潭水,我领你去洗洗吧。”
走了半个时辰,见那少女实在走不动,于是从袖中掏出一折叠纸画抛在半空,那纸画见风便长,待长至寻常大小时,“哞——”一声,显示青牛本貌,李释厄指着那青牛道:“徒儿,你且骑在牛背上吧。”
那少女愣了一下,颇感莫名其妙,但忐忑之下,不敢多问,何况此时夜深时,根不敢忤逆李释厄,她低眉顺眼地走向青牛走过去,然而青牛身高,她几次爬也爬不上去,何况此时饥渴难耐,好不容易奋力一试,又跌了下来,摔得两瓣屁股瓜儿疼得差点儿又掉眼泪。
李释厄笑骂道:“你这畜生,欺人呢?总有一天她会找你报此仇恨的,届时我袒护不了你的。”
那青牛闻言,四条腿一软,跪下来,那少女才勉强爬上去。
天色微明后,李释厄指着前面传来叮咚泉水声音方向道:“那里有一口水潭,你好好清洗干净,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见那少女离开牛背蹒跚走路,于是叫住她,又道:“我这里有几粒丹药,你洗澡时将它们服用下去,可以御寒疗伤。”
说完,他收起青牛藏在袖中,见身侧有一块干净石块,于是跃上去,盘腿打坐。
才过去盏茶时间,前面水潭方向传来惊叫声,那少女赤身跑过来,惶惶地道:“公子,潭里的水沸开了。”
李释厄眼皮也不抬,道:“那潭水烫你了?成何体统?快滚回去!”
那少女闻言,看身上无一缕遮蔽,面上顿时羞红,一手遮胸,一手捂裆,转身过去,才跑几步路,腾出两只手,一手捂着一只屁股瓣儿。
李释厄嘴角落出一丝阴笑,却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待到天已大亮,骄阳初升时,那少女才低头走过来,只见其乌发圆脸,两眼尤其圆润,如映月芙蓉加上两滴清亮大露珠,看起来颇为清秀,李释厄见之,颔首笑道:“前些日子我在附近打坐时,竟然鬼使神差计算到你的存在,也是冥冥之中你我有缘分,我不知你将来如何,但是我现在打算收你为徒,你意欲如何?”
那少女闻言,跪拜倒地,道:“弟子姬丽华,此次死里逃生,算是再世为人,如今能拜恩师门下,今生无憾,请恩师受我三跪九拜之礼——”
“慢!”李释厄皱了皱眉,挥手将姬丽华虚托起来,道:“你读书人家出身?”
“弟子原是书香门第出身,祖辈中大半曾为官宦,父亲大人因不屑与人同流合污,所以一气之下寄书挂印归乡,不料被歹人半途拦路劫杀,父母随从皆当场丧命,仅留我一个活口,被他们卖至此处……”
李释厄沉思良久,道:“姬丽华,关于收你为徒之事,暂搁一旁勿议,如今我想问你一句话,你须老实回答——你想为你父母报仇么?”
姬丽华几乎不假思索地咬牙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想食其肉——”
李释厄打断她的话,道:“你凭什么去报仇?”
姬丽华愣了一下,道:“我想学师父那般手段——”
李释厄又打断她的话,冷笑道:“想学到我这般的手段?你可知我有这般手段修行多少年?七百多年——届时你心中的那些仇人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你如何报仇?当然凭你资质,或许你三、两年便能学到足够报仇手段,可是我为什么这样做?我之所以收你为徒,其实是为我所用,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我何必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不计代价地培养你?所以我不能收你为徒。”
姬丽华一下子呆了,半晌哭道:“公子,丽华愿意以贱躯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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