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从小混在一起的死党就是知根知底。
艾莉萨拉被闺蜜和泰格里斯的谜语对话整懵了,但感觉气氛还不错,于是撒娇道:“泰格里斯叔叔真偏心,我呢,我也要礼物。”
泰格里斯会心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穷的叮当响,哪有什么贵重礼物送给你。不过呢...”
“不过什么?”
“哥哥倒是留了东西给你。”
“真的?!快让我看看!”
艾莉萨拉目光闪烁起来。
自凤凰王芬努巴步入宫廷关上大门后,艾莉萨拉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了,长久以来都是泰瑞昂叔叔在照顾她。
两人感情深厚极了。
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泰格里斯取出一串漂亮的水晶项链,尤其是中间那颗泪滴型蓝色宝石最为奇异,小小的一颗还没有人指甲盖大,却晶莹无暇,内部如含雪琥珀,在黄昏中散发着莹莹微光。
“基斯里夫王国的冰之泪,寒冷北境的璀璨明珠,每一颗都价值连城,哥哥可是费了好大劲才从鲍里斯沙皇那里买来的。他临走前特意嘱咐我一定要送到你手上。怎么样,还算满意吧,我的小公主?”
“当然满意啦!泰瑞昂叔叔送什么我都喜欢!”
艾莉萨拉欣喜地将项链挂上了自己脖颈,将宝石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衣领口里。
“喜欢就好。哥哥让我告诉你,他一直在关心着你,无论你有什么诉求,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找他。当然,找我也一样。”
泰格里斯柔和地抚摸着艾莉萨拉的头发,眼中尽是关心后辈的和蔼神色。
对两人亲密的表现,一旁的奥蕾莉亚不疑有他,为闺蜜获得礼物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奥蕾莉亚也是,有问题尽管找我,我会尽我所能。既然你叔叔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我便有责任替他照顾好你。”
“谢谢大导师,我会的。”
两女与泰格里斯又闲聊了一会,方才离开白塔学院。
期间艾莉萨拉谈及去监狱杜鲁齐一事,奥蕾莉亚沉思了片刻便同意了。
她也想回去确认下,那恐惧领主是不是赫默。
而此时此刻的赫默,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空洞的双眸迷茫地望着发霉的天花板。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
“赫默,再来瓶朗姆酒。”隔壁铁窗里伸出一只短手,约瑟夫·伯格曼醉醺醺地说。
“自己随便拿。”
累成狗的赫默实在不想动弹,干脆叫矮人自己取了。
在巡逻看守的眼皮子底下,摇摇晃晃地约瑟夫徒手将铁窗给掰弯,大摇大摆地进了赫默的牢房,就像是在逛自家地下酒窖那样自在,随意抱了几瓶美酒在怀,打了个长长的酒嗝,“谢了,我会记在我的恩情书里的。”
“我要奶酪!双份!”
“拿,拿,拿,都可以拿。”
有了赫默的许可,约瑟夫又帮吉纳维芙取了两份高精奶酪,才不紧不慢地走出牢房,顺带将铁窗掰回了正形。
看守目睹了全过程,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守望者吩咐过,只要这几人不越狱,或是随地排泄,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不用管。
贾利勒在对面牢房里打理着他精致的山羊胡,见赫默跟头猪一样躺床上,那萧瑟憔悴的模样就像是连续几天几夜都在奖励自己,不禁啧啧感叹,“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不像我,那可是沙漠绿洲拉新科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人帅也就罢了,关键还年少有为不自卑。”
“你们听说过贾利勒与四十大盗的故事吗,那只是我辉煌生涯里最平平无奇地一次战绩,但毫不客气的说,许多人一生都不可能有这样的事迹。”
“说起来,那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刚值完班出了王庭...”
赫默实在受不了贾利勒叽叽歪歪了,他现在只想让这个阿拉比佬安静一会,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于是他高声喊了一句,打断了贾利勒的自吹自擂。
“老贾。”
“嗯?”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一个人上吊,然后突然发现世间美好不想死了,能不能靠双臂的力量把头送出绳子?”
“天才的想法,我的朋友。等下,我试试。”
贾利勒抽出裤腰带,搭在横梁上,朝手掌心吐了两口唾沫,用力攥住绳索试了试力度,然后人吊了上去。
四周牢房里的囚犯见有人上吊,纷纷吹起口哨喧哗起来。
可贾利勒跟个没事人似的,他甚至还放下了双手,紧靠脖子就撑住了重力,然后整个人像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
赫默从床上猛坐起惊呼,逆天邪神!
果然沙漠里的阿里巴巴都是不能用常理来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