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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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放什么手？这条路走到现在，还放什么手。”竹心笑了笑，倒是没料到楚痕也会说出放手这种话来。纵使他心有脆弱，怎么也应该不会在自己面前表露才是。

&nbsp:&nbsp:&nbsp:&nbsp:楚痕也是苦涩一笑，是啊，竹心的路已经是差不多看到尽头了，可自己的呢？再说了，这条路当初是自己选的，现在再说后悔未免太过矫情。只是，怎么都觉得不甘心呢，“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实力与计谋，到底哪一个才能更胜一筹。”

&nbsp:&nbsp:&nbsp:&nbsp:竹心看他虽说疑问，但又并无半分疑惑之意，这个问题，大概谁都想过吧，包括她自己。可是，有什么意义呢？半分意义都没有，“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和你说话真的很无趣？”楚痕皱了皱眉，笑着问道，这字字句句，清晰得半分没有隐瞒，却又直白得让人无法逃避。

&nbsp:&nbsp:&nbsp:&nbsp:竹心想了一下，“没有。”以前也没有几个人会和她说话，直到现在，除了楚痕，又何曾见过谁会过来和她说话？竹无忧对她心怀尊敬，她不可在他面前露出怯弱；二哥和她虽是兄妹，却更像难友，彼此相扶却少有闲谈一二；说来她身边，倒真是连个可以闲谈的人都找不到。

&nbsp:&nbsp:&nbsp:&nbsp:楚痕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对方倒是这么认真地回答，一时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我说竹四，你再这么无趣下去，以后这数十年，可怎么过呐？”

&nbsp:&nbsp:&nbsp:&nbsp:“总归是活了今天没明天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呢。”竹心倒是不在意，像她们这些人啊，算计得久了，哪能真真正正觉得安稳过？谁都有可能一转身就要了自己的性命，活在世上啊，也不过是有一日过一日罢了。

&nbsp:&nbsp:&nbsp:&nbsp:楚痕叹了口气，倒是没想到竹心会这么颓然，不过说得也是，现如今这样的局面，莫说他们，便是这天下，又有谁还能置身事外呢？无非都是有一日过一日而已，“到底我们还算是比常人好点，虽说不如他们安稳，但至少，若我们真想保命，大抵还是可以活下来的。”

&nbsp:&nbsp:&nbsp:&nbsp:“但也会很累，不是吗？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走过半生路，可这世道，哪里还有个安静的地儿？”不是江湖争斗，就是军队横行；不是武林风波，就是战争肆虐。说来也可笑，有这般的局面，还是出自他们自己的手中。

&nbsp:&nbsp:&nbsp:&nbsp:可楚痕也知道竹心话虽这么说，但若是让她真正安静下来安居一地，恐怕也是做不到，毕竟，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些牵挂还在。这些羁绊若在，谁又能真正地超脱世俗，“便是现在想脱身，恐怕也是由不得你了。”只是说完自己又喃喃地道了一句，“自然，我也是。”

&nbsp:&nbsp:&nbsp:&nbsp:“你今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竹心想不明白为何今日的楚痕会是这么一幅样子，难不成外头又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不成？

&nbsp:&nbsp:&nbsp:&nbsp:楚痕倒是没有否认，“你这当我是圣人？连半分的情绪都没有么？”

&nbsp:&nbsp:&nbsp:&nbsp:“只是少见。何况依你的性子，向来洒脱，这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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