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惴惴然,惊慌失措,怆惶四顾,只听得董卓又大喝一声:“把逆贼刀锐带上来!”
刀锐被押到大鼎前,破口大骂:“董卓奸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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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奸贼,你才是篡汉弑君的逆贼!”
董卓一挥手,叫卫士用盘托着短剑,端到百官面前轮流观看。董卓指着托盘里的短剑说:“这短剑用见血封喉的巨毒熬炼,刀锐身怀利刃,谋杀太师,希图造反,已被我儿奉先生擒于此。”
刀锐面对百官,慷慨激昂地高声大喊:“董贼,你才是造反的主谋,想我刀锐,并非你董贼的臣子,你奸贼也并非我刀锐的君主,怎么能说是造反呢,倒是你董贼乱国篡主,毒杀太后,奸*淫公主,盗掘皇陵,罪恶深重,天下人无不思寝你皮食你肉,以吐心中恶气。今日之事,只可惜天不佑我,不能亲取你项上头颅。不久之后,必有人剜你双目,掏你心肝,将你车裂于市,向普天下国人谢罪。”
“好好好,骂得好!”董卓气得咬牙切齿,只得抓起托盘里的短剑,歇斯底里地狂叫:“我要剜你的双眼,掏你的心肝!”
董卓举着短剑,来到刀锐面前,撕裂他胸前的衣衫,就要动手时,突然停顿。心想:我这一刀下去,他岂不就毙命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受尽折磨。想到此,顿时醒悟,将短剑伸进大鼎中,在沸油里解了毒性,这才举着滴油的短剑,指着座上的百官说:
“去年朱俊兄弟举旗起事,今年又有刀锐刺杀老夫。朱俊、刀锐都是跟随我多年的武士,居然也心怀异志,你们在座各位,我还能相信谁呢。想这刀锐不过一赳赳武夫,竟敢谋杀仲颖,他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莽汉,怎么会有如此周密的行动,想来在你们百官之中,必有其同谋者,为其出谋划策。你们自己站出来坦白吧,我董仲颖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董卓手持短剑,来到首座的王允面前,冷笑着说:“你们每人执短剑割他一刀,以示自己的清白,王司徒您是百官之首,做出表率,先行动手吧。”
百官听闻此言,早已吓得两股战栗,有人假意喝醉了酒,倒卧席上。
王允接过短剑,这是无法推脱的任务。望着烈火堆前的刀锐,一个战壕的战友,如今就要死在自己刀下,王允心如刀绞,却不敢形于色,只得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去。
刀锐望着迟疑不前的王允,暗暗思忖:我今刺贼无果,已是生还无望,只要留得司徒在,匡扶汉室便有希望。他而今迟疑不前,我得给他一个清白。
由此,刀锐挺身上前,怒骂:“董卓奸贼,在座百官中要杀你者大有人在,文官如杨瓒、李儒,武将有孙坚、徐荣,早晚取你狗命,要你防不胜防。倒是王允奸贼,你和董贼狼狈为奸,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了刀锐的话,杨瓒吓得面如土色,徐荣更是气急败坏,扑过去要杀死刀锐,被后者一脚踢倒在地。
刀锐转身面对百官,慷慨高声说:“烈士笑豺狼,跃身赴鼎镬,去也!”说罢,举起手铐,纵身一跃,赴进巨鼎之中。一时油珠四溅,烈焰腾起,束缚肢体的脚镣手铐,撞击鼎壁,发出刺耳的铿锵声。
“啊……”百官大惊失色,以袖掩面。
董卓惊魂甫定,跑到鼎前,伸铁钩捞起一块残肢,望着滴油掉脂的肉块,恨恨地说:“要害我仲颖者,我岂能让他好过。”
董卓抖掉肉块,把铁钩递与卫士:“把鼎里的肉都打捞起来,我要与百官共尝美味。”董卓返回座位,举起那枚短剑,目视百官,威慑地说:“老夫深知,在座百官中,要取我项上人头者,大有人在……”
王允退回座前,不无讥讽地说:“太师啊,只可惜死无对证,您该不会怀疑是李儒、徐荣这些铁哥们吧。”
董卓被王允的话顶得气急败坏,奋力一甩,短剑直插案上:“我要斩草除根,诛灭刀氏三族。”说完,指着车骑校尉徐荣吩咐,“你带领三百军士,去将刀锐阖府上下人丁满门抄斩,不得漏掉一人。”
王允要想保护刀锐家人,趁机救回小女芳儿,一听董卓如此安排,忙起身说:“抄家灭族,这是显示王法的地方,徐荣人望太低,难以服众,还是子师率队前去为好。”
谁不知道抄家是个中饱私囊的大好机会,猎财猎色,原来王司徒耍起了歪歪心肠。没想到王允也是个贪财贪色、胸无大志的人,与这样的小人共伍,还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凡事都用不着再处处提防他了。想到此,董卓冷冷一笑,说:“好,王司徒你率队前去,徐荣随行,密捕就戮,火焚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