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冠玉却发髻散乱,身上的青袍发乌且破旧已然是许久未曾换洗,桌案上放着一把连鞘长剑,剑鞘上的明珠有所残缺,若所料不差分明是被这青年拿来换了酒钱。
青年身侧则端坐着一白衣女子却让李岩心中为之一动,这女子年约二十七八的年纪,身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
女子凝望着身侧的男子,眉宇间的黯然之色更重了几分。
“要打,就滚出去打!”南宫宇心中不耐之极,闻听这离魂剑方少白这名更是怒气涌上了心头。
女子名唤南宫琼,听闻自家弟弟的喝骂声不由得心中叹息,自从修炼内功出了岔子之后便颓废了下来,往昔那个温文尔雅卓尔不凡的剑神山庄的少庄主南宫宇,居然变成了浪迹江湖的落魄剑客。此刻听闻了离魂剑方少白的名号,自然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意。
李岩与岳寨主相视了一眼,均看出来了对方眼中的惧意,也不多言语就待领着各自的手下离开姜家酒肆。
“吱呀”一声。
一只白皙且纤细的柔荑推开了姜家酒肆的柴门,推门而入女子面戴轻纱笼罩住了面颊,一袭明黄色的淡雅长裙,娥眉微蹙略带倦意,肩似削成腰身约素,发髻上斜插一只银簪在烛光下顾盼生辉。
一袭明黄色淡雅长裙的女子搀扶着身侧的少年,那少年绒须刚生且浓眉大眼,身穿白色长袍略带儒雅的气息,不时手捂前胸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在女子的搀扶下寻了一个桌案坐下后,女子放下手中的连鞘长剑,便拎起桌案上的水壶为少年递在了唇边,抽出袖中的丝巾为少年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和唇角的水渍。
“痨病鬼。”岳寨主觉得有些晦气,见这般貌美的女子如此殷勤侍候少年,心中吃味之下嘲弄一声,便欲带着手下离开姜家酒肆。
孙薇薇娥眉再蹙,温柔如水的双眸中顿时迸射出一缕杀气,如鹃起燕落般飘身而起,布满内力的衣袖已经拍飞了岳寨主身后的随从,随即隔空一掌朝岳寨主的后背击去。
岳寨主刚刚闻听手下的惊呼之声,尚不曾转过身来,就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口中喷出血雾便被浑厚的掌力拍飞出去,身形尚不曾跌落在地面上,就觉得眼前景致出现了重影后黑暗一片。
“大哥,大哥!”
“寨主,寨主!”
岳寨主身边的兄弟和不曾受伤的随从狂奔上前,从地面上将岳寨主扶起,只见已然是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妖女杀了寨主,兄弟们为寨主报仇!”有神情悲愤的随从抽出手中的钢刀,大喝道。
顿时钢刀出鞘声“呛啷啷”一片作响,众随从神情悲愤欲狂,便待乱刀将这妖女砍成肉酱。
孙薇薇漠然的站在姜家酒肆的门前,望着这一群手持钢刀的随从,只待上前将其尽数诛杀。
“已然出了气,莫不是要将这些汉子尽数杀了不成?”南宫宇握着手中的破损长剑,长身而立劝阻道:“姑娘武功已入化境,又何必枉杀无辜?”
“杀了便杀了!”孙薇薇手按剑柄之上,冷哼一声道:“辱我夫君,死不足惜!”
南宫宇唇角泛起苦笑,持剑抱拳道:“姑娘武功非是在下所能匹敌,但我辈习武锄强扶弱,余下罪不至死,还请姑娘饶恕这些人。”
南宫琼作势拉了南宫宇的衣袂,见自家弟弟不曾半点退意,也唯有站在身侧。
门外容貌与豹首圆眼汉子相似的两个汉子,对望了一眼后,令人抬起岳寨主的尸身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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