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被请上法庭,竟然是上次做假证的陈经理,他后来被黑森林解雇了,连环杀人案死的人都和金申鸿的庭审有关系,他害怕对方追杀,躲起来一阵,最后还是被找到了,不过不是杀人犯,而是一群戾气很重的大爷,听说叫什么槐江19部。
没多久就见到了沈夏时,她要他再上法庭做一个证,表现得好就可以申请检方保护,也不再害怕被追杀。
陈经理心动了。
沈夏时看向他,问:“认识那几个人吗?”
陈经理看向那几位富豪:“认识,都是熟人。”
“怎么证明?”
陈经理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指过去,每点到谁的名字,那几位富豪脸上就黑了几分。
不仅知道他们的名字,陈经理还把他们所属的公司,所在的职位,以及家里有几口人都说得清清楚楚。
沈夏时弯唇笑开,果然啊,黑森林里都是一群人精,陈经理也算其中的佼佼者,为了讨老板欢心,真是对客户熟得不能再熟了。
见陈经理说得有理有据且十分吻合事实,也没人会怀疑他说的是假话,沈夏时要的就是先让众人信服。既然他们是熟人,那么陈经理的所见所闻会更加容易推翻慕璨禹的言论,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沈夏时继续发问:“关于这几位先生,他们来黑森林一般是做什么呢?”
证人席是四四方方的小桌,中间镂空,陈经理被围在中间承受着无数人的试探目光,他是第二次站在这里,还颇有些心惊胆战,但也不敢再说假话,因为那个挺暴躁的大爷就在旁听席上盯着他,他要是说错一个字,兴许出了这个大门,命就不保了。
他答话,十分有条理:“几位先生都是黑森林的常客,时常都会要求我们找一些小姑娘作陪,有几次还是我帮着去拍的照片。”
沈夏时问:“小姑娘?”
“未成年的。”
话音落下,旁听席一片唏嘘。
沈夏时看向那几位富豪,见他们已经低下了头,好笑的弯起嘴角,继续问:“你刚才说拍照片,什么照片?”
“客人们玩得高兴了,会拍下小姑娘们裸.体的照片,说是拿回去欣赏。”
“那些姑娘是自愿的吗?”
陈经理抹汗:“不…他们被捆住了双手,嘴也被胶带捂住,无法哭喊,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迫的。”
法庭肃静,只有沈夏时淡淡的声音:“光是听你说,实在不可信,有没有证据?”
“有的。”
“是什么?”
“客人们的隐私,我都会留下来一些。”
沈夏时挑眉,原来这就是黑森林酒吧长盛不衰的原因啊,有了这些名流富豪的隐私和龌龊事,谁能不光顾他们的生意呢?
陈经理这句话如五雷轰顶直劈慕璨禹和几位富豪的命门,他们还没回神之际,沈夏时已经结过了陈经理递交的证据,把U盘插进电脑里。
年幼的女孩们拼命挣扎的模样被记录定格,幻灯片的播放好像重现了当时的凄惨场景,而旁边喝酒狂欢的男人们,无一不享受这场恶劣的欢愉。
所有人都被这一张张照片怔住,可看完后,心里奔腾而起的全是滔天怒火!
“不可能!!”惊喊出声的人是慕璨禹,他仿佛是预料到自己可能会输,手握资料的手青筋密布,急促的拉扯着自己的领带,指着沈夏时怒吼:“这些照片有可能是PS合成的,法官大人,不可信!!”
法官未置一语。
姜昕在沈夏时示意下播放了一个视频,里面是富豪性.骚扰周桐的始末。
那几位富豪是如何言语骚扰周桐的,如何强行将她抱在腿上的,又是如何对周桐动手动脚的,全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这个视频来自于黑森林内部的监控,原本都被人销毁干净了,但是江凉的黑客技术神通广大,竟然真的把它给恢复了。
沈夏时笑得挺灿烂:“慕律师,这回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当然无话可说,狼狈且绝望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法庭安静。
众人等待着检察官最后的量刑。
沈夏时搁下笔起身,挺直了背脊往前走几步,正好与中间的大法官面对面,她站定,先是鞠了一躬,而后抬头看向法官,目光坦然真诚的,声音很轻,不过却坚定不移:“请法官大人判处他们无期徒刑!”
只从这些照片和视频上看,那些姑娘承受着非人的□□,也许她们的一生都会沦陷在这个噩梦里,也许永远也无法走不出那个阴影,可这些恶人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阿谀奉承,甚至是金钱财富,时至今日依然没有一点觉悟和愧疚。
如果人性做不到,那么就让法律来。
所以,法官重重敲下发锤:“本庭宣布,判处无期徒刑!”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
沈夏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掌声雷动响起,部长开心的笑了一阵,长叹出一口气:“夏夏啊,每次看你的庭审总会让我激动不已,好像有个信念提醒着我是如何当上检察官的,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永远如此,记住,不忘初心才能走得长远,你前途无量啊!”
她当然点头说好,部长好一番慰问后离去,沈夏时辗转在同事之间随意寒暄,圆滑无比。
晚上部里有庆功宴,沈夏时酒量差,平时也不太喝酒,但氛围在这儿,大家也都高兴,她也不扫兴,陪着大家喝了几杯,后面就有些飘飘然了。
沈夏时跟着姜昕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像是一瞬间从火炉里跳到了冰窖,风卷来的冷直让她打哆嗦。
沐则刚才出来抽烟,一根烟抽了一半,他姑娘醉意微醺的有些站不稳,迷离的桃花眼左右看了看,最后瞧见了他,晃悠着两条纤长的腿就要过来,沐则怕她摔了,赶紧过去一把抱住,手上的烟举开一些,避免烫着她。
姜昕把人送到,转身回了饭局继续嗨。
沈夏时在沐则身上摸索了一阵,软乎乎的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往他怀里倒,猫儿似的用脸蛋摩挲在他脖颈上。
他干脆掐了烟,双手把人抱紧:“喝醉了?”
“嗯。”清浅的嘟囔声,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外面冷,怎么不在里头呆着,再玩会儿我带你回家了。”
“不好玩。”她蹙着眉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踩在他的靴子上,艰难困苦的要往上爬。
沐则简直无奈,找了个不是风口的地方坐下,把她圈在了怀里:“怎么,这就想我了?很喜欢我?”
“那是!”她直起了腰,脸上红得粉嫩,抱住他的脑袋在他薄唇上啃了一口:“我好喜欢你,特别喜欢!”
说完嘿嘿一笑,挺傻气。
沐则盯着她没说话,眸色深了一些。
沈夏时又来扒拉他的衣服,两只手紧紧搂过他的腰:“沐大爷,你怎么不说话?”
“爷被你闹得受不了。”他呼吸沉乱。
“别忍着啊。”她不要命的仰起头,仗着越渐上头的醉意,主动送上热吻:“来,教训我啊~”
不依着她的话狠狠教训一顿的话,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们没回别墅,驱车去了沈夏时的公寓,车上她也不太老实,跟个猴似的,闹得沐则没办法专心开车,匆匆找了个树林做掩护,车里先收拾一顿,她这才乖了一些,也累得睡了过去。
到家时,她还睡着,衣服都被扒下来扔得满车都是,仅一块毯子盖着。
沐则把她从车上抱下来,裹得紧紧的抱上楼,进了屋,恶战才刚开始…
沈夏时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走路的双脚都有些发抖,路过陈阿姨家,她问:“夏夏啊,昨晚上你家没出什么事儿吧,我听着动静有些大,一晚上的,像是有人在里头打架。”
隔着音听不太清楚,反正打斗的声音挺生猛。
沈夏时脸一红,说:“没事,没打架。”
嗓子太哑了,她连忙闭上嘴巴,扶着墙慢慢走下去。
沐则追上来,见她艰难走路,把人捞起来抱怀里,沉下了声音:“知道爷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闹腾。”
那前半夜,沈夏时都快闹上天了。
可后半夜,哭的力气都没了。
沐则久旱逢甘露,折腾一宿还精神抖擞的,沈夏时就不行了,但也不可能又请假,那也太弱鸡了。
她从醒来就不太说话,就是一直红着脸,沐则给她系上安全带,丢了颗润喉糖进自己嘴里,拧起她的下巴将这颗糖送进她嘴里,舌头卷起她的舌尖吸了一阵,又清又凉的甜在两人的口中上散开。
他好不容易压住继续的冲动,双眼盯着她,直白的低语:“宝贝儿,老公对你上瘾了。”
沈夏时脸上一炸,红得彻彻底底。
她想起昨晚。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可沐则又让她清醒的觉得自己还活着。
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
欲仙…
她赶紧的打住,低低骂了一句:“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