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这里啊!”
梁贞给江柏找了张椅子坐下,老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眼睛始终盯着床-上的骆成。
“吴叔,去找徐鸫的人有消息了没有?”
吴叔摇了摇头:“不急,只要是带着那东西走的,定不会离得太远。有消息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那东西?吴叔你知道那是什么?”
吴叔把眼神从骆成身上收了回来,垂下眼帘,神态又恢复到一般老人的模样。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那东西,事情远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就说说袁师傅吧,他是我的师父,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名气了。”
清晚期那会儿的寨子比现在大得多,人数也是现今的好几倍。袁师傅不是彝族人,青年的时候跟着同乡的人来云南贩茶叶,这里是彩云之南啊,一来就不走了,娶了彝族姑娘,入赘到了村寨里,继承了这里传统的乌铜走银手艺。
传说他做过的铜器,都带着灵性。用他的铜酒壶盛酒,酒就特别香;他的铜脸盆洗脸,皮肤就越来越好。反正是越传越神,成了十里八乡名气颇大的一号人。
名气能带来财富和声望,也能带了意想不到的东西,只是这个东西,不一定就是好的。
“过了不久,寨子里来了一伙儿人奇怪的人,买下了寨子周边的几块地,造了不少砖头房子。那个时候我们这种山坳坳里的人,哪见过砖头房子啊,好奇,但不敢靠近,只觉得那房子奇怪,怎么四平八稳的方块块,愣是没个窗子。”
清朝末年,民国初期的房子,怎么也不可能没有窗户。梁贞脑子里不断勾画着当时的景象,一个个影子般诡异的外乡人不断飘忽在眼前。
就这样,那会儿外乡人一住就是好多年,昼伏夜出,在山里林子里行踪不定。一到夜里,会有很多奇怪的声音从那封闭的房子里发出来,却见不到任何异样。
有人说,他们是清朝的贵族,过来避难的。也有人说,他们不是人,是妖,是鬼,是天神派下来监视彝人的恶魔,要降大祸了。
“直到有一天,这伙人中的一个找到袁师傅,让他照着图纸做一个东西,还把一面切割过的铜镜交给了他。过了好多年我才知道,那伙人托袁师傅做的东西,是一口小棺材。”
铜制的棺材,外面套着棺椁,椁里头包着铜镜,外头用走银工艺做上事先讲好的图案。做好之后,要他晚上亲自送到封闭的房子里,钱货两清,一定就是一箱子的金条。
贪了这黄金的好,袁师傅照着做了,也照着送了。只是当晚在封闭的房子里,差点把命丢了。
“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也想不出来,你说,把人的身子跟妖的身子串在一起,到底能做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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