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跟你说,你那天去卫生间,我拿了你桌子上的粉红项琏,不过被我送人了,等下次逛街,我买回来还给你。”
林馨雅看着脸色骤变的丁小爱,还以为她怪自己表妹不经过她同意,随便进到她房间,连忙为自己表妹辨护,“小琴本来是要跟你说的,可能忙忘了。”
“是,我真忘了,为了参加派对,我真昏头了。”易冬琴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
“我看你不仅是昏头了,你还蠢到头了。”丁小爱站起来,冷言冷语,说出的话很伤人。
“小爱,你骂人?”林馨雅从来不知道,清冷的丁小爱还会骂人,而且骂得比脏话还难听。
“丁小爱,你骂人,不就是个玻璃串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易冬琴跳脚。
“哼,我骂人是轻的,我还要报警。”丁小爱看了看不知所谓的易冬琴,神情严肃。
“小爱……”林馨雅觉得事情不简单,丁小爱不是口出狂言的人,那一定是触到她底线了,脑子快速的转动起来,想到了珠子,见自己表妹嘴里骂着不三不四的话,制止她不说话,然后问向丁小爱,“小爱,那珠子是……”
“林姐,做人不是这样做的。”
“我知道,我不懂,你跟我讲讲玻璃串子的事。”
“那不是玻璃串子,那是血砗磲。”
“难得一见的‘血砗磲’?”林馨雅失声叫道。
“难不难得,我不知道,但它是我家的祖传之物!”
林馨雅见过世面,懂了,血砗磲本就是稀罕之物,它又是小爱的祖传之物,那价值真得无法衡量,“小琴,东西呢?”
“我,我……换成金项琏了!”易冬琴直到现在也不懂什么叫‘血砗磲’,她听都没有听过,但是看表姐神色凝重,知道自己闯祸了。
“你,你……,二十个金项琏都买不到的东西,你居然……”林馨雅气得心口疼,无知不是罪,但是拿人家的就是错了。
“表姐,血砗磲是什么东西啊?”易冬琴小声的问道。
“你……”林馨雅不知怎么跟她解释,站在那里干着急。
丁小爱看了看这对表姐妹,按下心中的火气,“我要报警!”
“小爱——”林馨雅大惊。
“丁小爱——”易冬琴害怕了。
“要么拿回东西给我,我不计较,要么报警,你二选一。”
“你……”易冬琴躲到自己表姐旁边,吓得不知该说什么。
“我对没有原则的人向来不会手软。”丁小爱瞄了易冬琴一眼。
“表姐,”易冬琴吓得哭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觉得那串珠子配我衣服,我还以为是玻璃,我……”
“你,你真是的,一天不犯事,你一天不舒坦”林馨雅生气,甩掉表妹拉着自己的手。
“我那懂什么‘血砗磲’表姐,我……我……”
“赶紧去要回来啊!”林馨雅推了一把易冬琴。
“我……,我到那儿找人啊?”易冬琴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跟别人聊了一个晚上,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自己都不知道到哪里找人。
“你跟谁去的?”
“上次那个黎先生。”
丁小爱看了看易冬琴,低了低头,无奈的拔了黎俊昕的电话。
黎俊昕正在跟哥们打台球。台球室美女把他的电话拿过来,“黎先生,你的电话,要不要接听?”
“谁的?”
“卖……”
“我接,拿过来”黎俊昕看了看周围的哥们,打断了美女的话,放下球杆对着他们说道,“我接个电话”,然后跑到阳台避静处接电话了。
秦臻看了看夏承安,发现他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松了一口气。
夏承安正在击球,聚精会神的看着黑球,寻找最佳位置,只见一个侧打,黑球一下子击中五个,球在桌子上纷纷落到四个方位的球袋里。
夏承安收杆了。
“好球”
“牛”
“夏小三,今天晚上又赢了!”
夏承安没什么表情,“我有事先走了,你们玩,账记在我头上,就当给各位陪罪。”
“约女人?”
“不约女人,难道约男人”夏承安瞟了一眼调贶他的人,没什么表情。
“耶,去你的。”
李明涵看着夏承安出去了,胳膊捣了一下秦臻,“找那个?”
“说不上,”
李明涵看了看还在接电话的黎俊昕,挑了挑眉,这两个,搞得这叫啥事?
黎俊昕听到丁小爱的电话后,吃了一惊,“什么,居然有这事?”心里暗暗的骂肖云浩,奶奶的,蠢驴一只,人家把你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娘佬子的,尽给老子找事。
“是,”
“你家有多少老货,上次吃饭的银制筷子,这次血砗磲,还有什么?”黎俊昕感兴趣了,农村里还真有这么好的老货,要不自己也去淘两把?
“黎俊昕,你就说帮不帮吧?”丁小爱压着性子问道。
“行,你等下,我了解一下!”
“恩”
黎俊昕了解过后,头疼上了,这对夫妇是圈中有名的无赖,黑吃黑,东西是能拿到,但是代价太大,自己不敢惹,怕被老爷子训斥。想了想打了电话给丁小爱,“那个丁小爱啊,我爷爷早几年就退下来了,我爸就是一个从商的,你看……”
“我懂了,你把那家人的地址及他们常去的地方给我。”丁小爱猜到是这个结果,倒也淡定。
“你想去打架?”黎俊昕来精神了,他现在最喜欢看丁小爱打架,带劲。
“这件事不是打架能解决的。”丁小爱无奈的说道。
“你懂,你还去?”黎俊昕不解了,自己是s市的地头蛇,都不想沾这个无赖,她一个无根无背景的人敢去沾,估计不死也得脱成皮。
“祖传之物,你懂什么意思吗?”丁小爱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说道。
“我知道了,行,我跟你见一面,能帮的就帮。”黎俊昕明白了,华夏人讲究传承,传承不仅仅是精神层面上的东西,还包括实物,这是一种信仰,侵犯别人的信仰,如同杀人父母。
“谢谢!”丁小爱打完电话后,对易冬琴说道,“对不起,我要报警了。”
“丁小爱,你敢!”易冬琴眉目狰狞。
“我为什么不敢,不经别人允许,随便进人房间,拿别人财物,而且价值不斐的财物,我凭什么不能报警。”
“小爱,小爱,看在我们同住一屋的份上,就……”林馨雅到底是易冬琴的表姐,对小爱恳求道。
丁小爱没有回应。
“小爱,如果报警,小琴这辈子就毁了。”林馨雅急了,有点悲鸣。
“为何不在做事之前三思而后行,非要等事出来,来求人?”丁小爱冷冷的看向易冬琴表姐妹。
“小——爱——”林馨雅无言以对,这确实就是自己表妹的行事作风,一惯如此。
“丁小爱,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怎么知道你房间里的东西这么值钱?”易冬琴对丁小爱多少有点了解,是个狠角色,不轻易开口,一旦开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她怕了,低声的抽泣着。
“林姐,你听到了吗?”丁小爱听到易冬琴的话,感到好笑,不检讨自己的行为,还怪别人的东西贵,这是什么奇葩思维。
“小琴,这不是值不值钱的事,你就不应当拿,你懂不懂?”林馨雅也快被自己表妹折腾疯了。
“我……,我也是无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回来后,还不是把换回的东西给你了吗?”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点不假,说话做事,永远不在点上。
“小爱,你看,她真不是有意的。”林馨雅眼巴巴的看着丁小爱,希望她手下留情。
丁小爱头疼,易冬琴确实一回来就把项琏给自己,她对手串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懂,说难听点,就是白痴。
夏承安从俱乐部一出来,就让熊羽白调查丁小爱为什么打电话给黎俊昕,让自己的保剽焦振柱跟踪丁小爱,他要了解,丁小爱为何跟黎俊昕走到了一起,为什么?
熊羽白的眼睛闪了闪,他都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跟卖花女分手了,他只知道,自从七夕节那天晚上两人见过面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一直以为丁小爱会缠上来,谁知放不开手的,居然是自己老大,叹了一口气,老大哎,卖花女见你这条路不通,或许走黎公子那条道了,你干嘛还这么执着,难道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丁小爱带着易冬琴去报警,但不是偷东西,而是被人骗,然后找了几个律帅事务所,了解了一下,这件案子胜诉的可能性不大,都不愿意接。
易冬琴看着耐心的丁小爱,低着头无力的跟在后面,想不到不声不响的丁小爱,梳妆台上随随便便放着几十万的东西,还传家宝,传家宝不都是压在箱底嘛,她干嘛放在那么随意的地方,难道桌子上其它饰品也都是值钱货?
这个易冬琴就想岔了,值钱的有,但也就是两三件而以,跟普通的东西混在一起,只有懂的人,才会拿,可懂得又有几人呢,除非专业人士。
丁小爱房间里,有三个东西比较贵重,一个是手表,一个是沉香镶金十八子,还有就是血砗磲,夸大点说,丁小爱的房间值百万。血砗磲还不是最值钱的,最值钱的是十八子,到古玩市场上估计得上百万。可这些东西不拿去卖,也就是东西而以。
两人都请了假,直到第三天,碰到了李明涵,两人的事情才有转机。
李明涵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丁小爱,态度温和,“这么说,你同租的这位小姐,未经过你同意,就拿了你的东西,然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对方用金项琏换走了。”
“是”
“那怎么证明这个东西是你的呢?”
“这个简单,珠子上有我的名子,出生那天,我太奶奶请人刻的,微雕,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到。”
“哦,我能问一点关于案情之外的事吗?”
“请说,”
“你家为何有这样名贵的东西?”
“我太奶奶是前朝王室后裔。”
李明涵听到吃了一惊,易冬琴咬着嘴巴,难怪气质跟人不一样,原来是这样。
李明涵心中说了一句,怪不得有如此气质,原来是这样,“那你的太爷爷是……”
丁小爱看了看李明涵,那意思是不想回答。
“也许对案情有帮助。”李明涵笑笑说道。
“太爷爷是学子,进京读书时,机缘巧合认识了我太奶奶,后来适逢乱世,太爷爷就带着太奶奶一起回到我太爷爷的家乡。”
“这么说,你家是耕读之家。”
“是”
李明涵懂了,难怪丁小爱有如此素质,原来家学渊源,“行,这个案子,我接了,等我消息。”
“谢谢,至于律师费,还有其他费用,请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我要完壁归赵。”丁小爱站起来,伸出自己的手时说道。
“我明白了!”李明涵握住丁小爱的手说道,不知为何,他就想帮她,明知这件事很麻烦,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浦友善和方琴接到律师传票的时候,不以为意,后来看到律师函上的署名——李明涵,才抬了抬眼,
“李家,是s市的名门望族,能让他出头的,看来有点背景。”
“那怎么办,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到h市,起码翻十倍。”
“我去探探底。”
“行”
姓浦的找到李明涵问清事情原委,听说是一个无名小卒告的他,哈哈大笑,“想拿回也行,出钱,什么都好办?”
李明涵抬了抬下颚,“浦先生,我劝你见好就收!”
浦友善不以为意的回道:“哦,是嘛!”语气轻佻,李明涵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
李明涵是个律师,所以很难在他脸上找到你想要的表情,他仍然一丝不苟的说道,“丁氏家族,听说过吧?”
“没听说过又怎么样?”浦友善确实没有听说过。
“那戴骁听说过吧?”李明涵再次问道,这是律师们的问话手法,层层递进,给对方施压。
“怎么了?”果然,浦友善听到这个名字,正了正身子,据他所知,戴家在京都,极别比自己顶头老大还牛,还真不敢大意。
“这个姓丁的,戴骁都让她三分,你自己看着办?”李明涵借着上次戴骁请丁小爱时客气的情景,用来威吓对方,就看对方买不买账了。
姓浦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你知道的,东西到我手里,她不出血,是拿不走的。”
“行,我明白了,我会让姓戴的找你,至于我也会跟其他人打招呼,你看着办?”李明涵收拾自己的公文,一副要走的样子,这也是律师的手法,给对方造成事情没有缓和余地的感觉,让对方紧张慌乱。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你们这样动人脉?”浦友善眯起小眼不善的说道。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就说给不给?”李明涵整理自己的领带,随时走人的样子。
“行,给点保管费总行吧?”浦友善看着抬脚就要走的李明涵,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什么时候?”李明涵在内心松了一口气,跟无赖没有道理可讲,唯有钱财。
“两天后。”
李明涵了然,“好,浦先生,别搞小动作,那个血砗磲是前朝王府的东西,有特殊标志,没人能在两天之内用万宝螺模仿得了!”
浦友善眼睛眯了眯,然后大笑,“看你说的,行,我就卖你面子,两天后拿东西。”
“最好!”
两个男人过招,终于以李明涵略胜而终止了这场对话。
丁小爱一边明面上走律师,一边悄悄打听姓浦的活动轨迹,跟着姓浦的已经两天了,终于摸到他把血砗磲放在家里,在特训队训练的东西终于用得上了。
熊羽白搞明白了丁小爱和黎俊昕的事,又知道了丁小爱现在正在跟李明涵接触,来解决室友给她带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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