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还想再挣脱,却已经被炎天雪死死地拉住,看见她一副缠人的模样,知道今日要是不答应,她也就没法睡了,冷着脸说道:“就今晚,不要让公子知道了,否则连累我被怪罪,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炎天雪点点头就乖乖的躺下,不过还是有些害怕,所以一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真的就再没有听见女子的哭声,府里一片寂静,身边的若梦也早就熟睡,到后来也因为实在太累,炎天雪渐渐也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张府的主院中。
如玉的男子坐在软榻上,看着手里刻着密密麻麻的小篆的竹简,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很快就看完了一卷,又换了手边的另一个竹简,只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突然目光一敛,随即问道:“来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接着暗处走出另一名男子,一袭黑衣如墨,此人就像是天生应该呆在黑夜中一样,似乎只是一个影子,连呼吸声都微不可辨,大概因为在室外呆了太久,身上也染了寒意,此人依旧站在阴影中,低下头行礼:“公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容貌。
“看见了吗?”张良的目光依旧停在书简上,就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可偏偏就有另一个声音在回答。
“并无易容的迹象,的确应该是同一人没错,不过与公子当初的描述不太一样,”男子皱眉,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继而问道,“只是属下不明白公子为何要将她放在身边?这样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
“他们既然执意要送女子过来,那不如我来选择一个,而她听到的,”说道这里,张良放下书简,竟然有看完了,目光转到旁边的阴影上,眼里带着七分算计三分不屑,继续说道,“而她听到的只会是我想让她知道的。”脸上笑意不减,温润如旧。
“只是她与公子本是旧识,却又为何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
“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你再去查探。”
“是。”
话音刚落,那黑衣男子就已经消失不见。而月光正好洒在刚才的阴影处,那里什么都没有,像是从来没有谁出现过一样,张良则缓缓起身,因这月光身上也带上了朦胧的光晕,衣袍微动,宛若天人,接着转身走进寝室里,如星子般闪耀的眼睛微敛。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琼花图案的屏风上,好一会儿才说出三个字:“炎天雪。”似在思索,又似无意的轻唤,接着轻笑一声回到榻上躺下。
几案上的灯并没有熄灭,而不远处的屏风上,一件白色的披风被搭在上面,质地柔软,在忽明忽灭的光芒的照耀下染成了浅浅的黄色,正与炎天雪屋里的那一件一模一样。
夜,渐渐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