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迫使她拿起手机重新叫外卖,怕他又来抢饭吃,她这次点了炸鸡、可乐、洋葱圈……全是少爷黑名单上的食物。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吃这些垃圾食品。”
“……”
他突然走过来,差点让她被汉堡噎死,余曼抓紧时间吸了一大口可乐,腮帮子圆鼓鼓的像个屯食物的仓鼠。
“想吃。”
她左手捏着汉堡,右手握着可乐,眼神可怜、语气委屈,生怕他把东西都收走扔掉的样子。
大概是被她护食的举动深深地“感动”到了,少爷捏着书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颇为无奈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下不为例。”
等他走开,她才敢大声呼吸,盯着他的背影,咬住吸管用力一吸,包着可乐含糊不清的应道。
“嗯,没有下一次了。”
她松开汉堡,拿起鸡腿用力撕下一块汁水饱满的肉,一边咀嚼一边想:下次,下次你还管得了我?
来大姨妈的日子,身体总是特别虚弱,她吃完饭就上楼休息,一觉睡到傍晚才睁眼。
下楼看见他还躺在沙发上看书,只不过姿势有了变化,原先枕在后脑勺的胳膊,这会儿垂在沙发边,指尖夹着一块骨头饼干,之前被她亲手关在笼子里的芸豆就蹲在他手边,伸出舌头去舔那块饼干。
“它越狱了?”
余曼觉得,少爷应该不可能这么善心把芸豆放出来,不过等她看清茶几上的饼干袋子,她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今天猜什么都是错的。
“你要喂它就好好喂嘛,只是让它舔,根本解不了饿,也解不了馋。”
“狗我为什么要帮你喂狗?”
“……”
被他这颠倒黑白的话弄得一时气结,大概过了半分钟,她才想明白该怎么回他,“晚饭吃什么?”
“你做什么?”
好吧,这意思是让她自由发挥,这件事余曼倒是很擅长,卷起袖子往厨房走。
他转头看了眼手边把尾巴摇成螺旋桨的芸豆,抿着嘴笑了笑,大方的松开手指,红色毛团愣了一秒,以一个猛虎落地的姿势扑向饼干。
她属于要么不做饭,做饭就一定要非常丰盛的那种极端人士,两个人的晚饭愣是摆了一桌的菜。
见她碗里空空,他捏着筷子问:“家里没米了?”
“不是,主食吃多了容易胖,以后晚餐我只吃菜。”
“害怕长胖你中午还吃垃圾食品,喝一大杯可乐?”
“……”
他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导致她日常不知道怎么接话,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夹起一块茄子放到他碗里。
“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嗡、嗡、嗡~手机没响几下,床上坐起一人,震动声戛然而止。
偏瘦的脸因为闷热的环境多了几分红润,半睁半闭的眉眼说明她这会儿还没醒,白皙的手背上隐隐可见几条青色的血管,柔弱得仿佛连手机都握不住。
“过来,现在!”
男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余曼张嘴“哦”了一声,便扔掉手机,揉着不大清醒的脑袋去浴室,没过多久带着一串湿哒哒的拖鞋印回来。
她埋着脑袋,用毛巾在发梢来回摩擦,时不时从抽屉里掏一支快落灰的眉笔、眼线笔、口红……
眼看着道具都快齐活了,手机亮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他的消息。
“不许化妆!”
看着傅卿言特意带上的“!”,她撇着嘴角挑了挑眉,秋风扫落叶似的,用手肘把零散的化妆品悉数扫落回抽屉。
换好衣服出门,她刚上车不久,少爷的新指示来了。
“我还没吃饭。”
在调头回家和继续前行间,她稍微挣扎了一下,开口对司机说。
“师傅,先去南京路的客仙居。”
话音未落,订餐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到傅卿言住的小区,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