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行把手里的笔记写好,把本子合上后从书案后走出来,在书架前一边找书一边问她:“累不累,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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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要不然去我房里睡睡?”
“……呃、不……不用了,我不累。”叶佳妤愣了愣,回答时有些结巴。
沈砚行见她脸红了起来,也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或许有歧义。
他转了个身,倚在书架上看她,“在B市过得怎么样?我看你天天吃花,快成仙了罢?”
即便一个在B市一个在寿县,他们也时刻保持着联络,叶佳妤知道他寻到了样式精美的瓷器,沈砚行也知道她几天下来牡丹花糍、蜜渍牡丹、桃花酥、桃花酒和玉兰饼玉兰花蒸糕都吃了个遍。
“感觉自己要变成花仙了,吃什么都觉得一嘴的花香味儿。”叶佳妤歪着头笑嘻嘻的应她。
沈砚行往前走了两步,坐在了她身旁,正一手横过她的身后搭在她的肩上。
他目光一直看着身旁的女孩,见她笑了起来,他就想起那天自己忽然想到的她,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脸颊上的小漩涡依然若隐若现。
忽然心头就是一热,潜意识产生的动作比他有意识控制的反应要快得多,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和叶佳妤的距离已经近得只要再往前一点就碰上她的唇了。
叶佳妤似乎被他惊吓住,正僵着身子愣愣的不敢动,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起来,她不知所措的低了低头,想要避开沈砚行的眼。
可她头还没低下去,就见沈砚行身子往自己这边倾斜了一下,嘴唇上碰到了一抹微凉的柔软。
她双手下意识就抓上了沈砚行的手臂,呼吸也屏住了,心慌意乱得脑子成了一片浆糊。
这个亲吻仿佛是一道门槛,跨进了这门就像是打破了一道枷锁,沈砚行心里四处的紧张忽然全都消失不见。
他看起来比叶佳妤淡定得多,“是挺香的,都是花的味道。”
说着这话他还舔了舔嘴唇,眼角晃出一点笑意来,声音有些低沉,叶佳妤只听了一句,就忍不住身子一抖,然后软了下去,只能仅仅抱住他一边手臂。
她不住的喘息,沈砚行透过衬衫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她起伏的柔软,他身子一僵,又像想起什么,面色变了变,开始有些出神。
叶佳妤见他久不说话,忍着羞涩好奇的抬头看看他,望见他变成粉红色的耳尖,在心里暗笑,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紧张啊。
“你……你在想什么?”她细声细气的问了句,又摇摇抱着的手臂。
沈砚行回过神来,面色微敛,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给你带回了个礼物,我去拿。”
说着他就起了身,走到书案旁,从抽屉里拿出个红色的锦盒来,又回到她身边坐下。
锦盒打开,露出了躺在红色锦布上的墨玉青花籽料贵妃镯,叶佳妤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他。
“来,我给你戴上。”沈砚行把手镯拿出来,抬起她的一边手把镯子套了进去,又把她另一边戴着春带彩的手抬起来,满意的看着她一对皓腕,“真好看。”
墨玉青花把她白皙的皮肤衬得愈发引人注目,像是有一层温润的光笼罩于其上,他忍不住执起她的手,低头在腕边落了个吻,轻轻的,有着触动人心的眷恋。
叶佳妤脸又红了,可是出声说话时却很欢喜,“我也觉得好看,以后这两个换着戴,一天一支。”
沈砚行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她,听见她问:“这个镯子……贵不贵啊?”
他不由得失笑,“傻姑娘,给你买几个镯子的钱我还是有的,别担心。”
叶佳妤抿抿唇低头笑,然后被沈砚行搂进了怀里,她伏在他怀里,隔着衣料听见他有力均匀的心跳声传进耳膜。
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在这个阳光不好不坏的午后,在这个安静的书房里,像是坠入了世间最安宁的港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佳妤忽然听见沈砚行低声问她:“阿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会失望么?”
叶佳妤仰起头看他,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觉得有些扎手,又缩了回来揪着他的衣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没有很好啊,你还记不记得我和那谁分手的事?”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听女朋友提起前男友,但他不想因为这个和她闹别扭,只好平静的嗯了声,叶佳妤就道:“你不知道,他当初是用微信追的我,明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了,我还纠缠着他,后来想想,我真是又贱又蠢,沈砚行,我从小到大都不懂得要怎么去坚持,还容易被别人骗,你看,我也没有多好,你会失望么?”
沈砚行低头看见她认真的双眼,心里又酸又软,他低头去吻她的眼,“你很好,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阿渝,我从前狂妄自负,常常肆意妄为,我把自己关在这里十年,日日静思己过,才学会沉下心来,可是只有我知道,我没有这样冷静理智……我怕你有一天,会害怕最真实的我。”他捧着叶佳妤的脸,认真的同她交心。
叶佳妤摇摇头甜甜的笑,“沈砚行,我这个人很死心眼,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一直陪着你,行么?”
沈砚行愣了愣,随即手肘一弯,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兜头狠狠地亲了下来。
省公安厅档案室,民警小刘笑着向面前的人打招呼,“辜队,材料找到了?”
辜俸清点点头,然后登记好资料,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出去。
文件袋已经泛黄,归档日期上写着,“1990年3月。”
裤兜里的手机唱起了歌,他接起来,沈砚行在那边言简意赅的通知他,“和阿薪一起过来吃晚饭,记得叫上我哥。”
他应了声好,把手机揣回兜里,目光落在文件袋的日期上,二十八年前的那桩旧案,终究还是被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