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在经

&nbsp:&nbsp:&nbsp:&nbsp:“不过我江临川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言而有信还是能做到的，这笛子虽然不能给你，但是这枚腰牌我却可以抵押给你。”

&nbsp:&nbsp:&nbsp:&nbsp:随后江临川就从腰带上取下了那枚到手不久的伍长腰牌，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递给了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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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竟然是伍长腰牌？”

&nbsp:&nbsp:&nbsp:&nbsp:那如烟接过江临川的腰牌，却是掩不住心中的惊讶，随后面带询问地看着江临川。

&nbsp:&nbsp:&nbsp:&nbsp:“这东西拿来抵押倒是足够了，不过官爷您可得想清楚了，以您这般年纪能够当上伍长可甚是难得，为了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臭道士，拿自己的前途做抵押真的值得吗？若是上面检查起来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吧。”

&nbsp:&nbsp:&nbsp:&nbsp:遗失腰牌是什么后果江临川当然知道，若是没人举报还好，一旦被上面得知，轻则丈责三十，重则逐出军营发配边疆，无论是什么后果都是难以接受的。

&nbsp:&nbsp:&nbsp:&nbsp:不过江临川并不打算收回自己的承诺，他想到了伯母说了十年的生日大餐，他想到了大伯说等大黄一长大就送他去读书，他想到了过去所有的虚伪和欺骗，他不愿自己也成为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于是他选择将承诺履行。

&nbsp:&nbsp:&nbsp:&nbsp:“好东西啊，没想到十六年过去了还能见到它。”

&nbsp:&nbsp:&nbsp:&nbsp:恍惚的江临川被这声音从思绪中来了回来，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却摸了个空，定眼一看自己的笛子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说话者的手中，而那说话者不是黄脸道士却又是谁！

&nbsp:&nbsp:&nbsp:&nbsp:“你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即使失去腰牌也无多大波动的江临川此刻却突然爆发，双目通红仿佛要择人而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而他的逆鳞就是这支笛子。

&nbsp:&nbsp:&nbsp:&nbsp:江临川右手抓向笛子，同时左手封住黄脸道士的去路，他很自信，以他的速度莫说是这个病殃殃的道士，就是整个新兵营中恐怕也没几个能够躲开的。

&nbsp:&nbsp:&nbsp:&nbsp:然而江临川失算了，在他右手快要接触到笛子的时候，却突然抓了个空，而那道人竟然诡异地出现在了三丈之外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江临川才发现原本灯火璀璨的醉烟楼内竟然蓦地黯淡下来，蛛网密布，积尘遍梯，分明是许久没人居住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江临川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把头转了过去，刚刚还在与他讨价还价的“如烟”此刻那还有什么踪影！

&nbsp:&nbsp:&nbsp:&nbsp:现场的诡异就好像尖刀似的切割着江临川的认知，一股冰冷的寒意袭上心头，绕是江临川自认为胆子不小，此刻也不由得紧张地难以动弹。

&nbsp:&nbsp:&nbsp:&nbsp:“小友，莫紧张，说起来你与贫道还是故人呢。”

&nbsp:&nbsp:&nbsp:&nbsp:似乎察觉到了江临川的情绪，那黄脸道士却是出言安抚，同时将笛子掷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与其说“掷”，不如说“飘”，看到笛子慢慢落回到自己手中，江临川心中不觉安定几分，可依旧怀疑地看着面前的黄脸道人。

&nbsp:&nbsp:&nbsp:&nbsp:“你这使得什么妖术，我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你。”

&nbsp:&nbsp:&nbsp:&nbsp:那黄脸道士却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面前少年的无礼。

&nbsp:&nbsp:&nbsp:&nbsp:“这可不是什么妖术，这叫道法，至于你记不得贫道也是应该的，现在你只需称呼贫道左道人就行了。”

&nbsp:&nbsp:&nbsp:&nbsp:“左道人？好奇怪的名字，话说回来，你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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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其实说起来倒是我欠你父亲的人情，以这种方式来见你也是迫于无奈，刚刚那只是是给你的考验。不过现在看来你倒颇有几分你父亲当年的风骨，能有如此心性我却是可以传你这份道法了，至于能记住多少却完全看你自己了。”

&nbsp:&nbsp:&nbsp:&nbsp:“父亲，你见过我父亲吗？他现在在哪，当年发生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江临川瞬时又激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父亲的消息，他的娘亲直到病逝都未和他提过任何关于他父亲的事，如今竟然在这里得知一丝线索他焉能不激动，甚至没有察觉到手中凭空出现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既然你娘没有告诉你我也就不好多言了，你想知道的一切等你道法有成自然就会知道了。顺便跟你说一声，下次扶桑人来的时候你那笛子应该有点用，不过切忌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它的秘密，小友有缘再会……”

&nbsp:&nbsp:&nbsp:&nbsp:那左道人却是没有理会江临川的追问，竟然慢慢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声音在偌大的阁楼里回荡。

&nbsp:&nbsp:&nbsp:&nbsp:这时江临川才回过神来，感觉到手上突然出现的分量，连忙低头查看，竟然是一本看起来古朴异常的经书，而其淡蓝色的封面上以极其古老的字体写着《自在经》三个大字。

&nbsp:&nbsp:&nbsp:&nbsp:“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nbsp:&nbsp:&nbsp:&nbsp:原本识字不多的江临川，看到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竟然瞬间融会贯通，仿佛这些不是文字而是一个个舞动的图像，让人沉浸其中。

&nbsp:&nbsp:&nbsp:&nbsp:正当江临川享受这心灵的欢愉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天际传来，穿过厚实的阁楼，直到江临川的脑海，而这时他手中的经书才刚刚翻了不到三分之一。

&nbsp:&nbsp:&nbsp:&nbsp:“老大！”

&nbsp:&nbsp:&nbsp:&nbsp:江临川缓缓想来双眼，却发现张全安几人正站在自己跟前，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

&nbsp:&nbsp:&nbsp:&nbsp:“老大你终于醒了！”

&nbsp:&nbsp:&nbsp:&nbsp:原来是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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