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也和这些同事一样,把自己当成了可怜的傻子了吧。她又想起马三斤说自己脑子有病那句话时,那个卧底警察看向自己的眼神儿,她顿悟了。
这么说,大家一直都把我当傻子了?怪不得每个人都爱跟我说话,而且我跟他们开玩笑,他们也不跟我急。
有谁不喜欢跟比自己智力低下的人交往啊,那样的话,自己怎么也不至于吃亏的,不是吗?
又有谁会跟一个傻子计较她说话不周到呢?那不是把自己等同于跟她一样低能的人了吗?
而大家之所以会这样,就是马三斤利用了自己对他的信任,不讲条件,无怨无悔地为他做事所产生的副作用。
这时候,她忘记了马三斤是自己的亲哥哥了,心里暗自发起狠来。她发誓,不管什么亲哥不亲哥的,这一回,她说什么也要向这家伙讨回一个公道。
她在心里发完狠,又看向了眼前这些愁眉苦脸的同事,但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亲切。
她知道,就是自己再跟他们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在他们心目中是弱智的事实。
她索性不去理他们算了。反正,公司也跨了,大家就要各奔东西,城市这么大,以后谁还认识谁呢?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跟安吉拉说了声再见,同时也跟这些自认为自己很聪明的家伙道了个别,默默地离开了。
她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觉得自己要把这些年被马三斤这个混账哥哥剥削走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她看好了,那些警察在门上贴了封条,但却没有将门锁换掉。而很巧的是,因为经常加班,她那里还留着公司里所有门上的门卡。
她准备晚上悄悄地回来,打开门到公司里找点儿值钱的东西拿去卖。
这样做,一来可以让自己在没有工作,没有存款的情况下撑上一段时间;二来也可以凑一部分钱,给自己男朋友何奇然打过去,让他度过当前的危机。
至于晚上怎么通过大楼的门禁,她一点儿也不担心,门口看门的保安,还有楼层里巡查的保安,她没有一个不认识的。她很容易就能混进来。
到时候,她就跟他们说,自己家的钥匙被落在公司里了,相信以他们对她智力的认识,她说这样的谎,他们是不会怀疑的,相反的,他们还会很同情她,会让她这么一个可怜人回公司拿钥匙,免得她流浪街头,遇到坏人什么的。
另外,她还需要找个小推车或者自行车之类的工具,好用来驮东西。
这一次,她要做一点让人们大吃一惊的事情,好让他们晓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眼中的所谓智障人士。
她不禁不弱智,她还比他们都聪明,而且还比他们有胆子,有力气。
记得小时候,在家里打猪草,同村的十几个同龄人,没有一个赶上她打得多的,她总是能以最快地速度打到最多的猪草,而且不用大人帮忙,自己一个人靠着小小的身躯背回家去。
那时候,人家就常常夸她,有股子傻劲儿。
想起这句评价,她又不禁笑了,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小就傻,都傻了二十几年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