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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好,那你记得不要离开太远, 我一个人有点慌。”少年闻言无奈的同意了, 还带着些赫然为自己的无能为力道了歉。
白糖酥笑了笑便往石壁边上走了过去, 完全没注意到少年在她身后骤然阴沉的脸色。
如同上一个石室一般,她在石壁上依然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直到她走到了一个距离少年稍远的地方。
白糖酥一走到这,就敏锐的察觉周围的气息陡然一变。
明明周围景物丝毫未变,但是她的潜意识就直觉这块地方有些古怪, 也没有其他地方那么的让她感到压抑。
就像是穿透了什么屏障般, 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她迟疑了几秒,踌躇着将手往石壁上伸去,可在她即将碰到石壁的时候, 身后猝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白糖酥瞪大了眼睛往身后看去,却悚然看见一只本应关在牢笼里昏迷着的小兽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并在凶残的用力撞击着笼门。
即使从身形看着还是一只未长大的野兽幼崽, 但它眼中的凶悍已不输给任何成年的猛兽。
满意的看见白糖酥停下了触碰石壁的动作,少年苍白的脸上划过道一瞬即逝的诡谲, 又马上作出了一副蹙悚的模样连滚带爬的向后踉跄着跑去。
“小心——”事关人命,白糖酥顾不得探索身处位置的怪异之处,急急忙忙的跑向了少年。
‘别靠近他!’
一道带着焦急忧虑的稚气声音忽地在耳边响起,白糖酥奔向少年的脚步一顿。
‘不要相信他!’
白糖酥心头再次一震, 但仍保持着惊慌的面色跑到了少年身边。
“你没事吧?”白糖酥扶着他小声的问道,然后看了一眼还在不停撞击着铁笼发出痛苦嘶吼的小兽, “不要怕, 那个笼子看起来很坚固。”
感受到了白糖酥的注视, 小兽嚎叫的声音愈发急切。
‘快离开他身边,快走!’
白糖酥硬下心肠收回了视线,逼自己不再去看向还在哀嚎的小兽,免得自己暴露了心中的不忍,让眼前的少年看出什么不对劲。
“不过是只未长成的小兽罢了,怎么把你吓成这样。”她继续神色自然的开着玩笑,
少年听了白糖酥的话微微一僵,然后带着几分尴尬羞愧的表情干笑了一声:“抱歉,是我胆子太小了。”
“没事,这都是人之常情嘛。”白糖酥柔和了眉眼,安慰了他几句后又再次回到了方才站过的石壁面前。
之前察觉到的古怪之处已然消失不见。
背对着不远处的少年,白糖酥精致脸庞上的笑容逐渐冰冷。
她在遇见少年时并没有听到他的心音,但她却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这地方太过诡异的原因。
可她刚才分明听到了来自那只不知名小兽的提醒,它在疯狂的呐喊着让自己离开少年身边。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并不会影响到她的能力。
虽然她也听不见凌光他们的心音,不过这么多天相处之下她大概也能了解他们都是心志坚定之人,那么不能被她读心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少年那副轻易就能被笼中野兽吓到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懦弱胆怯的性格。
再者她之前不是没感应到过林曼曼和顾航的情绪,也就是说她的能力对鬼魂也能起作用。
那么这个少年他,要么就是比林曼曼道行更高的厉鬼,要么就是故意伪装成弱小模样心机深沉。
而方才的动静应该就是他故意制造出来,想要阻止自己触碰石壁的。
确定了这个阴晦之地中唯一的伙伴却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可白糖酥的内心反而安定了下来。
他既然不想让她碰到石壁,就说明她之前的感觉并不是错觉,而且那个石壁很可能就是她离开这里的关键点。
即便这个关键点消失了也没关系,她相信这个点肯定还在石室的某个地方,不然他不会留着个破绽在这,除非是因为他无法让这个破绽消失。
白糖酥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摸索,果然在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了那股特殊的波动。
她内心一喜,上前一步就要去触碰石壁——
“你在看什么?”
少年阴冷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
白糖酥收敛了脸上外露的情绪,带着几分关切与埋怨的语气转过身扶住了他:“不是说我来就好吗,你身上还有伤呢。”
少年见到白糖酥眸中关心不似作伪,提到他的伤口时还带着几分懊恼自责,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她并不是发现了结界点的存在,这两次应该都是碰巧吧。
想来也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罢了,怎么可能看破大人亲自布下的结界。
只是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特地命令他们将这个人类带去献祭,却又不准他们伤害她,不然他早就直接将她用法术迷晕丢到血池里了,又何苦和她演戏。
因为对人类与生俱来的轻视和对主人实力的自信,少年自动在心里为白糖酥找好了借口,倒让白糖酥讶异了一下他竟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抱歉,我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发着呆,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吓到了。”少年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青涩单纯
白糖酥眸光微闪,她好像看到了少年手心有一条像是被什么烫伤的痕迹,这只手是不是他方才跌倒时握住她的手,他又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哪怕心中在不停的思考着少年露出的破绽,白糖酥面上也没露出一丝异样,反而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究竟是谁刚刚被吓的嗷嗷叫呀。”
少年过分白皙的脸颊爬上了几抹绯色,倒给他有些病弱的脸色带来了些许活力:“那是意外!”
“好好好,意外。”白糖酥一脸无奈,接着又在眼中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沮丧,“我刚看了这周围,墙上一点缝隙都没有,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进来的。那个幕后之人还真厉害,可以设计出这么严密的密室。”
“是啊,虽然对方似乎不安好心,但是这个地方的确设计的很高明。”少年语气中的与有荣焉与得意让白糖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在被拘禁的身份?
“可是我们该怎么出去才好,难道在这等死吗。”白糖酥面带愁容,假装自己并没有察觉少年话语中的自豪和漏洞百出的演技。
她不会天真的觉得少年将她抓来这里只是单纯的为了和她玩密室逃脱,他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不过既然他到现在还没有选择暴露自己的真面目,那不如让她来主动出击。
白糖酥秀气的双眉轻轻蹙起,湿润的杏眸中微带几分忧色,即使是见多了灵界美人的少年也忍不住恍惚了一瞬。
如此姿色,难怪大人他如此上心……
可惜即使她皮相再美,等会也得魂飞魄散了,少年遗憾的想着,心中却不知为何涌上了一股陌生的情感。
“我突然想起,当时我被抓进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了他们在地面上敲击着什么,你说那个机关会不会是在地上而不是墙上。”少年压下了心中杂念,作出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对着白糖酥说道。
白糖酥双眸晶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暗暗警觉:“真的吗,你还记不记得是哪个方位!”
“大概就在我昏迷时的地方附近吧。”少年说着,又在白糖酥的搀扶下慢悠悠的往之前的方向走去。
经过方才那个小兽笼门的时候,白糖酥看见它已经再次倒在地上,不知道那个少年对它做了什么,才可以随意的操控着它的清醒与昏迷。
少年注意到她的视线,带着几分后怕说道:“它是不是累了睡着了?真没想到他小小一只却那么凶猛。”
可惜再凶猛也只能乖乖的被他操控,少年在心底冷笑着想到。
白糖酥垂眸掩住了眼底对小兽的心疼,点点头附和了少年的话。
她乖巧的模样让少年不由得心尖一热,手臂上少女温热的手心更是让他莫名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少年微皱着眉为自己的反常感到苦恼的同时,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刚刚自己情急之下瞬移到了她的身后,她为什么没有质疑之前还体弱到走不动路的自己竟然可以迅速走到她身边?
难道她是发现了不对劲在将计就计?
少年刚冒出了这个念头,挽着他手臂的白糖酥就倏地脚步一停,然后有些嫌弃的退了一步。
“我说你怎么回事,我才想起来你几分钟前还可以自己走到我身边,那么一大段路都不带喘的,现在又要我扶,你不会是故意装弱打什么歪主意吧?”
白糖酥从见面起就带着甜美弧度的唇角此时紧紧抿起,看着少年的眼神就如同在看着什么罪大恶极的色狼一般,不仅瞬间熄灭了少年心中的怀疑,还让他情急的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不是的,我只是——”
白糖酥不屑的撇了撇嘴打断了他的话:“你走前面。”
“好。”少年恨恨的咬了咬牙,心知自己在白糖酥心中的形象已成定局,只能赌气般的回头继续带路,只是手臂上消失的温度却让他无端的有些难受。
但此时的他并没觉得自己那么在意白糖酥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也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因为心中不舍而不自觉放慢的脚步。
“就是这了。”少年蹲下身子细细的研究着脚底下的石板。
白糖酥也跟着蹲了下去与他一起观察着。
“没什么不对呀。”她俏丽的小脸皱了皱,脸上写满了苦恼。
“是吗?”少年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无一丝挣扎,只余下满满的坚定,“那这样呢?”
随着他话音刚落,白糖酥面前的石板蓦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池,少年强行压下了心头的不忍,伸出手便想将白糖酥推入池中——
结果掉入血池的人却是他。
白糖酥拍了拍手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血池中因为痛楚而面容狰狞着的少年。
她一向带着绵软笑意的脸上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讥讽:“这就是你想出来害人的主意?真是幼稚的可笑,我高中时遭遇的校园暴力都比你有段位的多。”
中年女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妈知道你心里苦,可是顾家父母说的也对,你们还是高中生,本来胡闹到怀孕就够丢人的了,要是生下来你们的将来怎么办。”
王雪一直麻木着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她暗淡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嗓音沙哑又带着几分莫名的嘲讽说道:“你收了他们多少钱。”
女人关切的笑容一僵,眼神中闪过几丝慌乱心虚,又马上干笑着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先喝点汤吧。”
“汤里会有迷药吗。”王雪扯了扯嘴角,满意的看见女人的表情彻底变成了慌乱,随即又变成了一种被拆穿后的羞恼。
“你现在是怪我了?”女人倏地站起身指着王雪大骂道,“你小小年纪没学好,学人家交男朋友乱搞我都没骂你,现在让你打个胎怎么了,我不是为了你好?”
“你不是。”王雪微微起身看着面前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几年却在此刻显得格外陌生的母亲,“当初你同意我留下孩子是因为顾家有钱,你想通过我傍上顾家。现在顾家不愿意承认我的孩子,你就收了他们的钱给我下了药把我送来医院。”
说到这时,王雪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白糖酥梦中的场景瞬间转换成了一间昏暗的手术室,王雪正满脸涕泪的躺在手术台上,无声的在喊着什么。
可以看出她已经拼尽了全力,但因为被下了迷药,她的声音微小的几不可闻。
“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求你放了我……”王雪在心里绝望的呐喊着,可四肢无力的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医生冷酷的将自己的孩子取出。
她甚至可以感到孩子在自己体内被捣碎时痛苦的哀鸣。
“这就是那个孽种?”顾航上前一步看着托盘上的血肉。
四个月的胎儿,已可以看出模模糊糊的人形。
“是。”医生点了点头,行医多年的他自然可以看出女孩的状况不对,不像是自愿流产的。
但是顾家家大业大,他也只能听他们行事。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流产手术,又不是让他杀人。
“再捣碎一点吧,我看了就心烦。”顾航厌恶的皱了皱眉,亲眼见到王雪肚里孩子彻底流掉的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气的地方。
“不……”王雪的双目充满了血丝的瞪着顾航的背影,“难道你……”
难道你真的没有爱过我,没有期待过我们的孩子吗……
激动之下,她本就是在苦苦支撑着的意识瞬间陷入了昏迷。
“医生!病人大出血了!”护士惊慌失措的大喊道,随即马上和医生一起抢救起了王雪。
顾航听到他们的话无趣的冷笑了一声,连余光都没有分给王雪一丝。
“喂?我这边事情解决了。”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笑着往外走去,“今天开销可得你们请,谁让是你们几个惹的祸。”
正高兴的离开手术室的顾航并没有发现,就在医生按照他的指示将胎儿继续碾碎时,他的脖子上倏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手印。
白糖酥面前的场景再次一换。
此时的王雪头发长了许多,面容中也多了几分坚毅与冷漠,她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打卡上班。
自从两年前被她母亲骗去医院,又大出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后,她便离开了家独自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