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特么做什么去了,手机都不带,叶久久重重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手机录音按了好几次才打开,她重新按下铃,对讲机那里响起先前那年轻医生的声音:“又怎么了?”
“没事别总按铃,占用医院资源。”他的语气愈发不好,那边听起来有好几个人,正围着闲聊,叶久久正好听到一个破锣嗓子说,“城北开了家隐藏式酒吧,哥今天心情差,请你们去喝酒,随便喝!”
立刻有还几个人追问地址起哄,帮着骂人的,一群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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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叶久久感觉自己的血,一股脑地全往头上涌了,她现在特别想质问怒吼,揪出这起医疗事故的责任人,不过她的理智告诉这么做不明智,到底是叶父的身体排在第一位,等解决了叶父的问题,再让那个王八蛋负责!
她决不会,决不会这么算了!
叶久久拼命压抑自己,声音都在抖:“我……我认为我父亲腰部出现问题,希望可以拍片检查,他之前也有这样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够过来一趟。”
“我不是说了么,你爸爸的腰没有问题,”那头的年轻医生一下就怒了,极快地说完这半句话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声音缓和下来,可依旧十分冷硬,“没必要拍片检查。”
电话那头的说笑声一顿,这种骤然的安静,本身就不同寻常,即便没有看到,也可以想象出对方,侧耳仔细聆听的样子,他们显然都是知道这事情的,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犯了错误的人,不想着怎么弥补错误,反而是要一味地掩盖真相,还真是可笑愚蠢,叶久久的舌头使劲顶了顶上颚,她不由侧过头去,流露出不屑的笑容;“所以你不过来。”
大概是她话语中的轻蔑,外露得太过于明显,那个年轻医生被激怒了:“哎你什么态度?怎么跟医务人员说话的?”
他那一帮聚在一起闲聊的同事,也都跟着义愤填膺指责开来:“现在的人素质怎么这么低,被人救了对医务人员连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啧!”
“当自己住VIP病房就高人一等啊,有两个臭钱就以为自己是上帝啊,这么牛何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其中有个人特别尖锐,操着一副破锣嗓子:“谁知道你那腰是怎么回事?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医生头上,都说忍忍就过去了,你特么听不懂人话是吧!”
别说医生就是护士,对于病人来说都是强势一方,毕竟他们要等着对方动刀子,要靠护士照顾换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病人对于医务人员都会十分小心客气,连语气都不敢太重,不愿意得罪医务人员。
叶母从前也是这样,但这次受害的是她的丈夫,是她相对一生的人,在外面从来没有红过脸的叶母,忍不住控诉:“无法无天,不、不讲道理……”
虽然叶母说得小声,但另一头的人还是听到了,立刻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那年轻的医生嚣张道:“呵,无法无天,老子就无法无天了,你怎么着吧,不服气啊,不服气过来打老子啊。”
叶久久自己被说倒没多生气,而是她想要保护,不能让人伤害一丝一毫的爹妈,被人用如此嘲弄,燎爆了她整颗心,此刻对讲机里的王八蛋,简直是在她最不能忍的逆鳞上,插满了刀子。
这时候在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叶父忽然拍着桌子大吼:“我老婆,不要你说!滚——”
他的声音真是太大了,以至于叶父忍不住咳嗽起来,叶母急忙去给他顺气,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崩溃:“你们没有良心啊,这事情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就是你们做错了事,手术出现了失误,现在这么欺负我们一家子,不怕遭报应天打雷劈啊!”
两个老人无助地拥在一起,在这么剧烈的咳嗽下,叶父发黄的脸上,都涌不出血色来,叶母张开指结粗大的手,直挺挺地抹着脸。
对讲机那头又是一静,破锣嗓子不耐烦地大喊大叫:“都说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不关医院的事,和我没关系,没关系懂不懂,还要尼玛地纠缠不休,脑子有病是不是!天打雷劈,你让那雷现在劈一个试试啊!”
在这样自动调温的高级病房里,却暖不到叶久久的指尖:“心中有鬼,声音再大又如何,你们不愿意,总有人愿意,只望你不要后悔。”
破锣嗓子冷漠一笑,好不嚣张:“后悔?呵呵,我爸可是这里的副院长!你让我怎么后悔?我等着!”
那头的其他人让破锣嗓子别说了,破锣嗓子一点也不在意:“有什么关系,干嘛别说,就算知道了,她能拿我怎么样?只要在医院里,就是他们求着我……”
叶久久没搭理飞扬跋扈的破锣嗓子,直接结束了对话,将录音好好保存起来,这以后就是她教破锣嗓子做人的利器,做事分轻重缓急,此刻还是叶父的身体最重要,她又翻出之前一个推销号码,这人是温市有名私人医院的医师,之前劝她把父亲放到他们医院去。
她动过心,但想想已经在二医开始治疗,这玩意就跟打仗一样,最忌临时换帅,除非现在所在的医院实在无能为力,不然不会轻易移动病患,再说二医医疗技术在全省都排得上号,所以最后还是没转院。
现在只觉得后悔,怎么没早点转院,让父母遇到这么糟心的事情,电话接通以后,叶久久条理清楚地说明叶父情况,又表达了入院治疗的意图。
私人医院的服务态度果然很好,温声表示会在一个小时内赶到,让她耐心等待,叶父的情况并不是十分危险,不要太过于担心,还提供几个技巧,可以让叶父在等待过程中舒服很多。
叶久久试了以后,叶父紧锁的眉头果然松了不少,叶母见他这样子,不知怎么又哭了,叶久久抽了张纸巾,坐在叶母身边,轻柔地替人擦掉眼泪:“妈没事,这个医院不给我们看,我们就去其他医院,不是什么大事。”
叶父顾不上痛楚眼露焦急:“怎么又哭上了……”
“我哭,我哭怎么了,”反正被女儿看到,叶母也在乎了,她心里实在难受,“你自己说说,你遭了多少罪,好好一个汉子,瘦了足有四五十斤,以前你那手多有劲,我两只手都抵不过你,可现在呢?现在我一推你就倒,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自己老公不行啊!”
叶母情绪很糟,这段时间心中积郁太多,坐在床边上捂着眼睛:“眼见都好起来了,久久赚了大钱,你的钱也快好了,怎么就又出这事,偏要你再疼上一回,怎么回回倒霉的都是咱们家!”
这话叶久久曾经也想过,她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这么苦,但这样的念头,也就是偶尔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就是不服输,她还不信了自己不断努力,就不能幸福成小公主。
“妈别哭,”这话里面的力量,让叶母下意识地放下手,叶久久双眼明亮,“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