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见到他本还算柔和的侧脸，听到这问题之后就更加的冷冽了。
他没有回答，一路无话。
执拗是她的性格。
“你杀了他吗？”
又问了一遍。
他偏头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语气冷冽的如同隆冬的霜雪：“没有。”
忽而心安了！！！
因为慕九觉得自己是信任这个男人的，他说没有，定是没有。
她得寸进尺了，仗着这个男人眼底藏了对自己的怜惜。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那你以后都别杀他，好不好？”
抱着她的那双手在听到这请求的时候，忽而用力更大，似要故意叫她疼。
“你听话。朕不杀。”
“好。”
这声应答轻轻浅浅，还没凝成字符便消散在了风里。
但是慕九却肯定，这男人是听到了的，是答应了自己了的。
云中殿前，他将慕九轻柔的放在浴池边上。
慕九坐在毯子上面，痛的满头大汗。
很快，就有人将一应的药膏和纱布，以及温热的水全都摆在龙将夜的身侧。
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沾了慕九的鲜血，此刻已经凝结，似一条蜿蜒火红的蛇，附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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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伸手探了探水盆里面热水的温度。
慕九以为他只是洗个手而已，毕竟这样一个谪仙的男人何曾这样
的狼狈过。
可是她很快惊讶了。
他在给自己清洗脚上的血渍。
慕九整个人被他的这个动作吓的都不敢动，僵持的坐在那儿，脚被他拿在掌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清洗的时候，动作再轻柔也不免要碰到她的伤口。
每每擦到，他总能感觉到她颤巍的抖一下。
他将动作放的轻柔再轻柔，直到洗净了污血，他又开始给她上药。
“唔，痛死了，轻，轻点。”
药粉撒上去的瞬间有一股透心的凉，很快却传来被灼伤一般的痛。
她吃痛，本能的想要将自己的脚丫子给收回来。
“别动。”
语气一如他整个人周身散发的气息，冷冽霸道却不容人拒绝。
慕九忍着疼，僵着身子，死死的扣着身下大理石的台阶。
摸上冰凉的台阶，慕九忽而想到了他昨天将自己顶在这冰冷浴池边上的那一幕。
眼里闪过一抹狠。
他正倒着药粉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慌了一瞬，不自然的笑：“皇上，这样的小事，您让这些下人做吧。”
他低头，继续给她上药，只是淡漠的开了话匣子：“刚才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知道她没说老实话，他故意弄疼了慕九，见她下意识的痛出呻吟，又附带了一句微嗔的你轻点，他忽而腹下一紧，竟是想那事了。
捏着她的脚，龙将夜觉得自己疯了。
毕竟那句你轻点，似曾相识。
两个时辰之前，他狠狠弄在她体内的时候，她让自己轻点。
想到这儿，他手下的动作下意识轻柔了些许，生怕将她给弄疼了。
“扎的挺深的，疼吧？”
慕九点点头：“之前疼的说不出话来。”
细细的将她擦洗，又给她上了药，再到包扎好，他没有假手于人。
这一幕落在一直站在大门处的白池眼里，她忽而笑了。
慕九浑身的狼狈，沾染着许多的鲜血。
之前时候上药痛的她浑身虚汗，这会子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好受。
她想着待会儿让两个宫娥来伺候自己擦一下身子，否则这黏糊糊的，哪里睡得着。
似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
他伸手开始剥她肩头的衣服。
慕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手拽紧了领口。
“你，你干什么？”
慕九突然脸红了，说话也结巴了。
“你这样一身的污血，可别想上我养心殿的床榻。”
慕九也知道自己浑身的污血，甚至连脸上都有血渍。
身子也因过于疼痛沁出许多的汗渍，闻着确实不怎么香软。
“可以叫别人来洗的。”
她嗫嚅着，脸色微红，耳根都染上了不自觉的烫。
将目光看向了大门边的白池。
“下去。”
慕九一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池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把云中殿的门给关上了。
慕九无语，那平日看着有些憨头憨脑的白池，没想到动作这么的快。
“我，我自己洗。”
慕九的脚不能动，但是手却是好的。
只要有一盆水放在自己的边上，随便擦擦也是可以的。
“那样洗不干净，朕要干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