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还少吗,四皇子的身份地位可不就刚刚好用?再有一个,他们张家未来说不定不限于此。
张守国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头也是满满的蠢蠢欲动。
张老将军却摇了摇头,说道:“四皇子这个时候敢来明城,必定有所依仗,他身边不会一个人都没有,若是我们动手,那就是跟明城撕破脸了。”
张城防最是忍耐不住,顿时喊道:“不早就撕破脸了,我们张将军难道还怕了顾明远那老匹夫不成!”
张守国倒是回过味来,皱眉说道:“四皇子身边若有明城的人,我们能不能及时截住人还是两说,就算是能拦住了,想要不伤四皇子把人带回来,也有难度。”
比起张将军来,四皇子肯定更加信赖顾明远,怕只怕他们把人弄回来,到时候占了一身腥却讨不到任何好处。
张老将军自然也有这个顾虑,他更是说道:“顾明远绝不会让四皇子落到谷城,比起张家军来,他怕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做好准备,只怕还做了什么瞒着我们。”
若不是如此,他们不至于一直到现在才知道消息,张老将军了解顾明远那个人,做事情最是缜密,他不可能留下四皇子这么一个大破绽给他们。
“四皇子的消息或许是陷阱,是顾明远给我们设下的圈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想让四皇子夺得帝位,他不应该讨好张家军吗?”张守国皱眉问道,真要动手的话,明城的兵马不一定是镇国将军的对手,毕竟谁都不知道如今他收服了多少人,京城的禁军是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张老将军却更加确定起来:“四皇子虽是最好的筹码,却也是最大的靶子,只要四皇子在明城,京城那边就绝不会放过他们,等京城事了,怕下一步就是出兵讨伐。”
张守国猛地反应过来,骂道:“那顾家老匹夫想要祸水东引,让朝廷误认为四皇子在我们手中,集中兵力对付我们,他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张城防也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勿那狗贼欺人太甚!”
张老将军却扫了他一眼,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说道:“既然知道是坑,那我们不去踩就是,即使顾明远得了四皇子,他难道还敢不待见我们张家军不成。”
事实就是如此,顾明远真的接纳了四皇子的话,才更需要团结周围的军队力量,到时候只怕不但不敢对张家军动手,反倒是要对他们客气一二。
等离开张老将军的屋子,张城防还是义愤填膺,回到屋子里头没少揪着顾明远骂,可见他对那位顾大人深恶痛绝。
骂了一会儿,张城防总算是觉得渴了累了,他顺手接过秦春沛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眼睛一转,抬头看着他问道:“阿沛,你鬼点子最多,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被恶心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那老贼吃个亏?”
秦春沛差点没给他翻了个白眼,只得说道:“将军,事情不急于一时,等四皇子到了明城,咱们才算占据优势。”
张城防意外的问道:“这话怎么说,难道那时候他不会狐假虎威?”
秦春沛却说道:“四皇子看起来是正统的皇子,但镇国将军一定会想尽办法先发制人,将那些罪名落实到他头上,到时候这事儿可说不清。”
“这些年大周朝不得人心,先帝更是穷奢极欲,早有各地动乱不停,镇国将军此举看似罪大恶极,但除了朝中那些老大人之外,谁又会在乎?”
张城防眼神变幻莫测,这话确实是实在,老百姓不会管朝中谁当家,谁让他们的日子好过就成,而像他们这般的,私底下都有自己的打算。
忠君爱国的不是没有,但文臣大多死在了镇国将军的屠刀下,至于武将,到时候罪名怎么定,四皇子值不值得追随,都在那儿摆着呢!
“四皇子看似是最大的筹码,却也是最大的麻烦。”秦春沛十分赞同张老将军的话,继续说道,“若我是镇国将军,也会不惜一切杀死这个漏网之鱼。”
“到时候顾大人难道能凭着一己之力抵抗朝廷大军?即使是能,他怕也舍不得自己手底下的人损耗那么多,自然会想方设法,让各地降临过来勤王!”
张城防被绕的有点晕,只问道:“那他还不是算计了我张家军吗?”
秦春沛却反问道:“勤王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到时候顾大人却得负责勤王军的粮饷,咱谷城虽然离得近,但将士们也得吃喝不是,至于后头是出工还是出力,还不是将军说了算。”
张城防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到时候咱们狮子大开口的要,临了就虚头巴脑的跟着起哄就是,我倒是想看看四皇子值不值当咱们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