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这一天开始。
我的名字在益州府流传,而且还有了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外号——铁口断金李青天。
这两个时辰的高强度用脑下来,我不由有些疲乏,委婉的拒绝了武夫知府留我吃家宴的邀请,正准备坐在太师椅上小休片刻后,回门前雪跟魏颢碰个头,顺便研究下《射雕英雄传》的事情,谁知道我刚坐下,却看见一道青色身影冲进了衙门。
这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青衫,卖相极佳,但是神色之间的倨傲却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并且,青衫少年说话的口气也让我极为不舒服:“你是谁?竟然坐在公堂之上饮茶?”
我还没开口,余则石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冷哼道:“王维,你还来干什么?”
王维?
我有些发愣,脱口而出:“哪个王维?”
余则石很显然看这个王维不入眼,不耐烦道:“府文院的天才学子王维啊。”
王维道:“余夫人这些日子时常从噩梦中惊醒,之后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小婿听得消息之后,一放学,就从文院里头跑了出来,去了宫中退下来的老御医那里求了几味药,另外还照着医术上的野方子,上山专门采了这可以驱疲劳提精神的清香花卉,描了几幅山水画,想托朵朵小姐送到府上去,以解老夫人忧愁。”
余则石冷笑道:“这么说,老夫还得感谢你王天才不辞辛苦,为我老余家劳碌奔波?要是你吃饱了撑着,何不去军营走走跟着操练操练?余府家丁老仆和丫环,加在一起没破百,也有五十,那些琐碎的事不需要你来做!还有,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少到处嚷嚷,别岳父来小婿去的,老夫可担待不起。”
王维有些难堪,不解道:“我知道岳父喜欢江湖儿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朵朵指腹为婚,为了过老岳父这一关,甚至专门跑去武当山求学剑法,坚持了半年光景实在没练武的天赋,就弃武从文,无论是琴棋书画或者音律佛法都已入其门道,相信过不了几年就能吃透个六成,我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读懂了许多孤冷生僻的书,却读不懂岳父为何总是对我冷言冷语?”
王维说了一大堆,在情在理,可武夫知府却只气鼓鼓的回了一句话,就让王维无言以对。
他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王维强颜欢笑,心里却是很不服气。
练武之人看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读书之人又岂都看得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余则石继续说道:“王家小子,之前老夫就说过了,以后没事少在我面前晃悠,莫再搞那收买人心那一套,聪明总被聪明误,老夫不喜欢,也看不惯!”
“…;…;”
王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被老岳父粗暴的打断:“少说话,否则老夫直接收回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个大老粗,可没那么多仁义道德情操世俗之类的狗屁玩意儿,书生书生,除了一张嘴会吟诗作对之外,就只会装腔,拿捏时势,说起话来文绉绉的,老子听到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真他姥姥的恶心,赶紧滚!”
我不知道王维的品性如何,但是亲眼见到声名盖大唐的诗佛,被准岳父蛮不讲理的一顿教训,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于是站起来说道:“余老爷子,一棍子打翻天下书生,总归不妥啊,李白也是书生啊。”
余则石想了想:“你与他不一样,你是个会武功的书生!”
我忍俊不禁道:“会武功,本质上不也还是个书生?”
余则石理直气壮说:“那也不一样,你不仅会武功,而且还是个断案如神的书生!”
王维的脸色变了,武夫知府分明就是存心挤兑他,这个极难伺候的老岳父的脾气王维心知肚明,再顶撞几句,可能真的就翻脸了,不说娶余朵朵这个在他十三就立下的伟大志向了,怕是现在都有被老岳父打断腿的可能。
王维越想越觉得心中憋屈,偏偏这种憋屈还无处泼撒,刚好此时,衙门外不知道哪个家伙说了一声:“李白李秀才铁口断金破案如神,当得上大唐第一聪明人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维闻言顿时眼光一转,问道:“你…;…;就是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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