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比在伤口上撒盐还痛,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发疯一般往她血肉里钻,灵魂都忍不住颤栗起来,差点让池易喘不过气。
不过看了一眼有了再生迹象的黑木,池易泛红的眼尾扬了扬,迅速将血液里的灵气提取出来,疏导到母树身上。
足足两个小时,池易的鲜血都快流尽,全身煞白,母树的救治工作才算完成大半。在初春的北方,裸着伤口在郊外待上两个小时,足够让人冻僵。池易此刻倒也不冷,只是有股遮天盖地的疲倦涌上心头,胸口沉甸甸的,喉咙干哑都快不敢喘气了。
感觉眼睛恍若罩了层白纱,池易晃了晃脑袋,想了想咬牙又在血迹斑斑的手臂上划拉了一个口子,动作机械一般地重复起来。
片刻后,只见天地兀的晃动起来,灰蒙蒙的苍穹忽地撕开了一个小口,刺眼的阳光直射而下,就好像有什么天地至宝将要破壳而出一般,汹涌浩荡。云流相互挤压翻滚着,似乎一个个张牙舞爪想要冲出缰绳扑向人间,隐隐然还有震耳的吼叫。
池易抬头望了望天,心下顿觉不安。而那黑云已经从遥远的天边压下,好似伸手便可及。
来不及了。
池易心中暗道。硬咬着牙将黑木母树从地上拿回盆中,埋头疾步想要走出这片树林,可天雷紧追而至。大概是感觉到地上那人已经没有多少抵挡之力,幽蓝的光束在空中发出呲呲啦啦的响声,随后亮出利爪直扑池易。池易被当背一击,只觉得剧烈的疼痛从头顶直钻脚心,痛的她灵魂都快散去,而她本就无力的身体直接倒地在了地上,最后是眼睁睁看着那棵自己好不容易救活的黑木母树被天雷击中。
“不……”
吼完这一声,池易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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