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虽然彼此间的冷战由来已久,但这样的话,易明真还是头次听他亲口说出来。
“凡事要往前头看,少爷总会想明白的。”郑妈妈小声的宽慰。
“但愿吧!”孙氏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孙氏一路沉着脸不说话,一直到回了平阳侯府脸色也未见缓和。
易明真先一步下车,主动过来扶她,“夜里天黑,母亲小心着点上台阶。”
孙氏冷着脸斜睨她一眼,却是当众甩开她的手,转而去扶了郑妈妈的手臂,抬头见彭修正要进门,就出言叫住他,“修儿,我有点不放心,你陪我去看看清丫头吧,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
易明清怀着孩子入的平阳侯府,虽然背地里备受争议,但是无可否认,孙氏还是分外重视她那个肚子的。
这一点,无疑正是戳中易明真的痛处。
易明真不由的勃然变色,手臂僵在微凉的夜色中,半晌没动。
孙氏拿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扯着唇角冷冷的笑了笑。
彼时彭修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槛,闻言只就回头淡漠说道,“母亲不放心就自己过去吧,我书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说完,不等孙氏反应就先一步跨进门去。
孙氏被噎了一下,胸口生疼。
“老夫人!”郑妈妈急忙用力扶住她的手。
孙氏看着儿子的背影,暗暗咬牙道,“回头你去叫他到我房里去一趟,我有话要和他说。”
“是,老夫人!”郑妈妈应了声,扶着她的手进了门。
易明真站在门口的冷风里,等着这双母子先后进去,也带着刘妈妈一行回了自己的院子。
“夫人息怒,喝杯茶降降火吧!”刘妈妈奉上茶盏,由衷的叹一口气,低声劝道,“侯爷的心思夫人不是从来都最明白不过了么?后院里的狐媚子再多,终究也就是些个玩物,您跟她们置的哪门子气?没得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
易明真接过那茶盏咽了口茶,听了她后半句话,没来由的心里突然就又起了一股子邪火,砰的一声把茶碗重重搁在桌上。
“夫人——”刘妈妈吓了一跳,探了探手却又不敢碰她,只就手足无措的僵在那里。
易明真铁青着一张脸,半晌,突然苦笑出声,“是啊,没了易明澜,这天底下的女人个个都再入不得彭子楚的眼了,我该高兴才对,我跟那些下贱胚子置什么气?”
刘妈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敢开口,悻悻的拢着袖子站到一旁。
桌上泼出来的茶汁滴下来,星星点点落在青砖地面上,映着旁边红色灯罩的八角宫灯,折射出血色一样的艳色来。
易明真看着,原是想要努力平复心情,却不知怎的越想越气,最后一抬手,狠狠将那茶碗扫在地上,恨声道,“都是那个贱人害我的!”
碎瓷片砰的一声四下里溅开。
刘妈妈一个机灵,连忙往后跳开。
等她回过神来,易明真已经气势汹汹的冲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