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交白卷,班主任脾气再好也会发火的吧?
一秒,两秒。
班主任拿起了讲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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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讲台上的卷子,低头批改。
没过一会儿就改完了,然后放到一边,继续伏案写着什么。
不对。
不对劲。
时迁环顾了教室一圈,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
是什么时候起,原本时不时朝这边看过来的目光,都消失了。
那些羡慕她的同学,那些仰慕朝阙的女生,那些新奇朝阙的男生……
班主任的威严,能管得住课堂纪律,却管不住每一个学生视线的方向。
朝阙站起来的时候也是。
按理正在考试的教室里,突然有人站起来,或多或少都会收获一部分人的注目。
或不耐或好奇,根本不会像刚刚那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好像……朝阙没有任何存在感一样。
而说朝阙没有存在感,就是最大的不可能了。
时迁悄悄打量着回到位置上的男生侧脸轮廓。
帅得没有任何死角,五官近乎完美,若说有什么不足的,就是面相上,看起来有点凶。
尤其是他冷着一张脸的时候。
但就是凶,也不是凶神恶煞的那种,而是一种让人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惧。
不,准确说,是敬畏。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沉溺其中。
之前脑子里的疑惑,都不见了。
她的眼里,只剩下对方那张好看的脸。
迷迷糊糊地,一股倦意爬上身体,时迁慢慢地趴在桌子上,进入沉睡。
“哎,真麻烦。”见人睡着后,朝阙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周身有一层很淡的结界,就为了在人界行走不那么显眼。
有了这玩意儿,若非他刻意,大部分的人都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的结界对腓腓没用他昨晚上就知道了。
却没想到,没想到身为人类的腓腓,还是这么敏感。
又差点被当做是妖怪了。
朝阙计算着下课时间,同时把尾巴伸出来,缠到时迁腰上。
昨天晚上输送的那些能量一晚上她就用得差不多了。
刚刚碰到她的手还是冰凉的。
看来,在把东西还给她之前,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改善她的体质。
不对,她没戴眼镜,非但整个世界清晰无比,连之前朝阙与大鱼的搏斗也都能看得清楚。
要知道,第一次见朝阙与毕方打架时,她就是个睁眼瞎!
除此之外,她的身体好像变得轻盈许多,怪不得之前能跑那么快躲过大鱼的攻击。
感觉好像还不错哎……
时迁对朝阙笑了笑,想要让他放宽心,别总板着一副凶冷可怕的脸。
“我应该没事。”时迁说。
朝阙也不看她,走上前,蹲下来。
他来回触碰着时迁躺在地上的身体,眉头紧紧拧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之前与赤鱬战斗的时候还要严肃。
时迁不由得心里犯起嘀咕,“我……应该,没事吧?”
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拂去“时迁”脸上凌乱的头发,而后从“她”的眉心,顺着小巧挺直的鼻梁,缓缓向下,似蜻蜓点水,又似雪落眉梢般,指尖最后停留在“她”心口的位置。
一旁看着的时迁,忍不住也抚上自己的心口。
如果她不是个灵魂,她的心肯定要跳出来了!
时迁吞了吞嗓子,小声道:“……我记得,是之前过马路,额,我是被车撞出来的?”
朝阙不答,抚平“时迁”白裙子上的褶皱,站了起来。
朝阙越不说话,时迁脑子越乱,她见他自始至终眉头紧锁,脸色微变,“还是,我已经……死掉了?”
说着,时迁方抬首,顺着朝阙的目光望去。
轿车踩了刹车,生生停在路中央;司机保持着一脸惊恐,瞪大了眼珠子望着前方的表情;周围是一同吃惊大张着嘴巴的路人。
而她躺在地上的身体,除白裙子上沾满了灰尘外,看起来倒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也仅仅是看起来。
时迁僵硬地呆在原地,害怕与胆颤慢慢爬上她的脸。她甚至不敢再多看自己的“身体”一眼,头开始发晕。
朝阙见时迁终于知道后怕了,才淡淡地开口:“你无碍。”
时迁即刻扭头看他。
朝阙说:“若不是朝谛护你一道。”
他只能再去黄泉路上找她一回。
后面的话,朝阙没说出来,腓腓看起来已经知道错了,知道害怕了,那些,便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