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萱受了委屈,是该要哄哄。”慕容笑道。
“可是……”
可是金枭阁的杜姑娘已经传来消息,慕容仲在回城的路上没有得手,贪污之事又闹得沸沸扬扬,杀慕容笑之心已如离弦之箭,醉月楼里这会已经埋伏好了庆王府的人。
安康也知道,硬碰硬,慕容笑没在怕的,但逛青楼不可能带着一支府卫跟着,对方人多势众,不死也要吃亏。
慕容笑无奈地撇嘴,“今日养清殿里,陛下没有提及金枭阁移权之事,想是还没有下定决心。想要得到金枭阁,总要受点伤在身上,让陛下看见我这条命也是有人惦记的。人老了,受一受刺激,才下得了决心。”
……
荻花苑里,云间褪下半截衣裳,背对铜镜欣赏自己背上的伤痕,心里想着,这伤若是能再偏个三分就好了。
铜镜里,雪白的肩胛处绘着一幅暗蓝的图画,也是她这些年,无论如何都不在人前脱衣的原因。
说来可笑,这幅所谓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宣武八方军阵图,终究没能保住断绝粮草的萧沙关。可这军阵还是经那一场苦战之后,被世人吹上了天,南帝命人在韩地搜寻了许久,假图倒是找到了几张。
而这世间仅存的一幅真图,在她的身上,本该作为阿娘为她准备的最宝贵的嫁妆,与她一并交付在慕容笑手中。
想到这些,云间的心里有些苦涩,换上轻薄的纱衣,今日她要去赴高荜的约。
高荜的帖子已经来了许多天,沈玉眉尽所能地拦了,再拦下去,就要冲进来抢人了。而高荜是什么样的人,云间早有耳闻,越是肆意妄为的,越是难以琢磨套路,云间隐隐地有些担心,今日有可能贞洁不保。
叹了口气,是人是狗总要去会会,云间正要开门,那门又是被人一脚踢开,十三公子穿了一件深色的衣裳进来,只急匆匆地道了一句,“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