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时候给她什么都是没用的,吃药才是正经。
云间伸手接过来,刚要入口,却又放下,“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
十三公子瞪眼,斥道:“喝了!”
云间的眼睛转了转,急忙打碎了药碗,握着破碎的瓷片,身体连连往角落里缩,对着十三公子,“你别过来!”
十三公子看着她的动作蔑笑,“你在吓我吗?有用?”
云间还没反应过来是该继续拿碎片对着他,还是对着自己的脖子以死相逼的时候,十三公子已经一步上来,反手捏紧她的手腕,疼痛使她不得不松开力气,那瓷片应声落地,肩上也挨了一记手刀,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
“沈云间逃了?!”庆王府里,慕容仲不禁抓狂。
大理寺卿回道,“杀了个狱卒,偷了钥匙。”
“那么大的监牢都是死人吗!”
大理寺卿也觉得奇怪,那女子身子都弱成那样了,凭她一己之力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可究竟是谁帮了她,又一点痕迹都没有。
“找,掘地三尺也给本王找出来,一旦发现,立斩不赦!”
大理寺卿早已派人去找了,城里城外都已部署过,只是,“死刑犯越狱,这件事情要不要瞒着陛下?”
“城里城外地搜人,你瞒得住吗?”慕容仲不悦地问,“她能从大理寺监牢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她想藏起来,就凭你们这些废物,能轻轻松松找到吗?去贴告示,让天下人一起帮着找,本王一定要除掉她!”
慕容仲到底是有些自知之明了,那沈云间活像个鬼一样,寻常的手段根本拿她没办法,莫非真的不是人?
南帝很快便知道了这事儿,慕容仲跪在养清殿里,被南帝亲自踢了一脚,大骂“废物”。
“这就是你跟朕说的法度?你这是让天下人看法度的笑话!”
慕容仲沉着脸跪在地上,越狱劫狱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南帝哪一次这么生气,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还不是因为看自己不顺眼,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慕容仲不死心地说,“陛下,那女子根本就不是人,她,她是个妖物!”
说完便又挨了南帝一脚,“泱泱南朝,何来妖物!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朕!”说着又连踹了几脚,“你要气死朕!”
皇后急忙进来,抚着南帝的心口,让慕容仲赶紧出去,将南帝扶着坐下道,“陛下何必为一个女子对自己的孙儿动这样的怒,臣妾看仲儿说的也不错,那女子莫非妖物,怎会将我南朝王室作得这样人心涣散。”
南帝大口喘着气,不知在想什么,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腿,心痛地道:“孽啊,孽障!”
皇后不解。
南帝愁眉深深,“你知道那女子是什么人,她是韩国的公主,沈絮!”
“沈……不是已经死了吗?”皇后震惊地问。
南帝到底也不知她是如何死而复生的,但是莫天师复原了那张图,各中细节因为太遥远而看不清晰,但凭莫天师的学识,已能分辨出,那便是曾经响彻中州的宣武八方军阵图。那张图出现在云间身上,虽不能证明她到底是谁,但可以证明她一定和韩国王室关系匪浅。
北方既有战事,慕容铮那边虽是捷报连连,但能够让韩地的民心向着南国,那才是最最上乘的。南帝并不需要确定云间到底是谁,他只是需要这样一个公主,只要他说她是,她就是,她会成为笼络韩地民心最好用的一颗棋子。
可慕容仲不光要杀这棋子,现在干脆还给弄丢了。
“尹福海,去把十三叫来!”
……
云间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间屋子里,身上盖着轻薄的棉被,十分舒适。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她舒适地翻了个身,微微睁眼,看到眼前男子的一张大脸。
十三公子就侧身睡在她身旁,弯起手臂支着半张脸,笑眯眯地,“醒了?”
本来还没醒,吓也吓醒了,云间下意识地将身体向后一缩,扯了扯被子,但被子的一边被他的身体压着,扯不动。
没在一个被窝里,还好还好。
云间这么想着,便低头朝被子里看了一眼,自己那身又脏又臭的囚犯衣裳早就不见了,此刻缩在被子里的自己是不着寸缕的,连亵衣亵裤都没有,更可怕的是,脖颈下的一圈乃至手臂乃至起伏的胸口,星星点点地散着一些或红或紫的痕迹。
她像蚕宝宝一样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委屈地对那人道:“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