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窥伺,不过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只是我实在想不出一条理由,母亲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这南朝的权利纷争,母亲一直表面洁身自好,实际是很孤单的,父亲绝不会帮母亲做任何,母亲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就算他日当真大权在握,做了一世女皇,百年之后没入黄土,难道要将这带不走的江山还给慕容家的几个兄弟,然后让他们在史书上一抹,在母亲的头脸上写上祸国殃民的几个大字,图的什么?”
师子钰撇撇嘴,背过身去,一边走出去一边道,“唯有我继承了母亲的遗志,才能将母亲的一世尊崇延益万年。”
……
师子钰跟他娘打赢了嘴仗,大摇大摆地回自己的院子睡觉,刚进院门,看见云间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
“你干什么?”师子钰一愣,一副见了丧门星避之不及的模样。
云间抬起头,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打算,指了指带来的食盒,说,“这是乞巧节做的巧酥,当然不是我做的,我不会做这些,给你尝尝啊。”
师子钰警惕地道,“我不吃,有毒。”
云间撇嘴,“我这个人一向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要害我我必会害回去,你帮了我,道谢的东西是不会有毒的。”
“我帮你什么了!”师子钰皱着眉,嫌弃地骂了一句,“丧门星,离小爷的房门远一点!”
云间不为所动。
师子钰威胁道,“你走不走!”
云间还是不动。
师子钰咬了咬牙,“你再不滚,小爷就跟你睡觉!”
云间噗嗤一声笑出来,坐在台阶上道,“师子钰,你既然帮了我,我就教你一个害人的基本原则,做戏一定要做全套。我在花楼里呆过这么多年,只要看一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那一晚你跑到我的房间想要轻薄我,我是一刻也没有信过的。你想不想告诉我,你去我房间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兴趣?”
云间继续笑,“你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如果你有兴趣,我就不会安稳地坐在这里了,对吗,小世子爷?”
师子钰狭长的眉眼倏得瞪圆,仔细想了想,他认识很多下三滥和纨绔子弟,那些公子哥儿想要讨好他,难免少不了送女人这个环节,可是他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发掘出乐趣,还不如送只鸡给他宰,杀鸡还扑腾扑腾翅膀呢,女人就会哭!
师子钰问,“你跑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云间懒懒地道,“无聊得很,找人说说话罢了,长公主心里不知道是怎么看我,子归姐姐去找师侯爷话家常,那这府里也只剩下你一人够的上资格与我聊天。”
“你就是个丧门星,小爷看你一眼都嫌烦!”
“你是不喜欢看见我,可你也不愿意别人看我,你杀了那个丫鬟,是怕她看到什么么?”
云间已经把话说到这里,就算是挑明了,师子钰蹭得一声抽出金刀,一步步朝云间靠近,“既然你都知道了,是小爷动手帮你剥皮,还是你自己脱衣裳?”
云间将身体往后缩了一瞬,靠在房檐下的柱子上,道:“你手里没有兵,拿到这张图有什么用,在院子里玩骑马打仗么?”
“你管我?”
云间想了想,道,“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你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大约也是为了理想吧,本人不才,就喜欢帮人成就梦想,你想当大英雄?”
师子钰一扬下巴,“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只想要所有人都怕我!”
“唔,你想当皇帝?”
能够让所有人都畏惧的,除了苍天和地府,就只有皇帝了。
师子钰想了想,将头颅扬得更高,“我就是想,怎么着,就是陛下这么问我,我也敢说!”
云间了然地点点头,微笑着问,“不如我帮你啊?”
师子钰不信,“你想帮的人是宸王。”
“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云间侃侃地道,“什么都是棋逢对手才好玩,但在南朝的权利更迭之中,你我都太渺小,渺小的人应该互相帮助,虽然终有一天,我们或许还是会成为敌人,但做阶段性的盟友,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你想怎么帮我?”
云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在这之前,你要与我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