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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次赴宴的许多人未曾在金阳城中走动过,这姗姗来迟的几人,无论是东宫的太子妃和莲夫人,还是金阳小霸王师子钰、死而复生的韩国沈絮公主,都是不认得的,只觉得那怀抱襁褓的美貌女子过分的美貌,必是极有身份之人。
看到云间和月榕活着出现,安仪长公主是意外也不算意外的,更让她意外的,是师子钰的出现,且是同这么一群人搅和在一起出现。
想起现在的情况,安仪长公主已经迈开了脚步要上去对太子妃和莲夫人嘘寒问暖,但想起了一件更要紧的事情,急忙调转了方向,朝月榕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牵到了精神已经不太好的南帝面前,堆起一脸喜气道:“父皇,这就是儿臣说的那孩子,怀里抱的这个,便是父皇的重孙……”
安仪长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月榕已溢出眼泪,抱着孩子便跪了下来。
南帝颓废了半晌的精神,在见到那襁褓的时候,才忽然振作起一些,见到月榕哭得梨花带雨,恍惚间脑海中蓦然回想起一个人影……槐树下,青衫女子一颦一笑,一嗔一怒。
这眉眼竟出奇得似极了当年某人。
南帝又是一瞬恍惚,对面前女子的兴趣,竟超过了她怀抱的婴孩。见她哭泣,心中顿生怜惜,忍不住探出身去,想要将她扶起来。
尹福海很快就理解了南帝这番反应源何而来,是很像,很像很像,月榕的眉眼,确实与当年的槐夫人有许多相似之处。
尹福海急忙拦住妄动的南帝,提醒着他小心身子,可但凡对今日之事有所参与的人,谁还在意南帝的身子,巴不得他在这接连的打击下,气得一命呜呼。只是在南帝一命呜呼之前,还需他主持一些公道。
“陛下……”月榕在哭泣中,终于吐出了字句,“罪妇保护不周,陛下的重孙已经……已经……”
月榕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仿佛一个字也不再说得下去。
安仪长公主好奇地催促,“你说什么,这孩子怎么了?”
月榕只哭着摇头,泪珠抿在唇边,晶莹剔透。安仪长公主于是走了上去,亲自将她怀中襁褓抱了过来,掀开棉絮看了一眼,压抑地惊呼出声。
南帝的注意力适才被吸引回来,对安仪长公主道,“安仪,抱来给朕看看。”
安仪长公主作出为难的模样,亦有些伤感,“陛下还是不必看了吧。这孩子,他已经……已经没有气息了。”
南帝的身子又是一晃,轮番的打击令他愈加恍惚,感到眼前的一切都不甚真实,一时竟有些痴呆的模样在面上。
月榕那边才伤心地缓慢张口,“罪妇携子入宫时,遇到一队人拦截,罪妇无能,请陛下赐罪妇一死,黄泉之下,再与庆王殿下一家团聚吧……”
那边安仪长公主已招呼了御医过来检查,御医自然是提前买通过了的,将襁褓里的婴孩看了看,便告知南帝,这孩子是头部受了撞击,已经过世了。
南帝面上仍是痴呆的模样,过了许久,才茫然地问月榕,“你说朕的重孙,如何了?”
南帝的精神已经到了过目即忘的程度,仿佛刚才大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般。站在远处的云间扫了一眼受伤的十三公子,这才走了上来,一字一句清楚明白地将她受安仪长公主之命护送月榕母子进宫、进宫后的一番遭遇说了出来。
听了云间的讲述,一边的皇后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至此她才意识到真正的大祸已经临头,根本没有什么槐夫人之子将要进宫的事情,那些拦截了云间和月榕,害死了陛下重孙的凶手,正是她自己。
皇后脸色铁青,险些跌坐下来,脑筋飞快地在想,今日太多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什么?
皇后一时想不明白,目光落在月榕那张像极了槐夫人的脸上,她当然也记得那张脸,那张曾经让她嫉妒的发狂的脸,这许多年恐怕东窗事发的噩梦。
是她,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皇后的脑筋已经放空,独自恍惚地向殿外走去,她走得又慢又轻,而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南帝那头,甚至是无人能够感觉到的。但十三公子已经看穿了今日这一切真正的目标所指,目光冷冷地将皇后盯着,忽而转眼对在一旁看热闹的师子钰使了个眼色,师子钰便迎了上去,扬起下巴拦住了皇后的去路。
皇后倒也没什么反应,就这么停了下来,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忽然凝固,作为皇后的一世尊崇,也在这一刻定格了。
……
这一天发生了许多事情,东偏门报来刺客出没的消息,是珺王府的护卫力保平安,可惜没能保住庆王的遗孤,而这些刺客的由来,最终指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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