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容不喜欢说什么好听的话,她捏紧了手中的束带,没有转身,唇角却微张:“什么帮你?让你生不如死也是帮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在给自己报仇?”
“毕竟来塞外这一个月,你从来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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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没有对我说过好话,为什么你觉得我是在帮你?”
“感觉不会错。”阿木汗叹了口气,他看向一旁的五王爷,想要张口叫叫他,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五王爷仿佛知道他的意思,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吧。”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可这已经足以证明,他愿意听他说话,他不恨他。
阿木汗一个大男人,此刻竟然落下了一滴泪,“我知道,我对你不好,你向来就比淌儿那个孩子聪明。我对你的态度不好,只是我怕,怕你会是整个塞外的威胁。你是皇子,也是先皇帝封的五王爷,要是你当了塞外的领袖,那这整个塞外就成了大天朝所有,到时候,我难以面对阿木家的长辈。原谅舅舅从前对你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淌儿太过贪心,可我希望你当过他。等我死后,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你的舅母,她还年轻。”他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林霜,眼里满是柔情。“容儿你刚刚说的法子,我接受。”
“夫君!”林霜有些震惊的阻止他,楚笑容说了,那个法子,会让他这三天内生不如死。若是这样,她宁愿看着他如今安安静静的离去,也不愿意看他痛苦。
直到林霜的心思,阿木汗拉住了她的手带向自己的脸庞。“我想再陪你三天,我舍不得走。我们再留在这里,三天,看看塞外的日出日落,陪你在草原上走走。”
“霜儿,我不想自己后悔。”他说罢,也不管林霜接下来的话,便已经决定了。林霜擦了擦源源不绝的泪水,终究是拗不过阿木汗的决定。
楚笑容皱眉,过了许久,终于拿起了银针。“这三天,你会一天比一天痛,你会生不如死,三天过后,你依然会筋脉寸断,血管暴毙身亡。这样的痛苦,你真的要承受吗?”她还是再次问了一遍,阿木汗牵紧了林霜的手,坚定的点了头。
楚笑容将银针一根根扎进阿木汗的穴位,即便自己已经满头汗,她也来不及去擦拭。
大臣们此时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面前一切,终究有些惋惜。
拔针的时候,阿木汗猛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将林霜的衣服染的火红。
林霜紧张的拿着帕子将阿木汗嘴角的血全部擦干。
阿木汗拉住了她的手反而安慰道:“我没事,我还能再陪你三天。”
原本就心情不佳的楚笑容,却因为阿木汗的这句话,终于没有忍住,落下了一滴泪。
她连银针都来不及收便转身一人离开,庄千寻也哭的不成样子。
两个平时这般精明没有人情味的两个人,如今都黯然神伤。
尹毅年追着楚笑容而去,易太妃看着面前二人相拥,选择了不打扰。
她正要移步离开,阿木汗却叫住了她,“小妹。”
她的脚步一停,她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装作没事一般转过来看着阿木汗。“三哥,你和阿嫂说吧,我先回去了。”
“小妹,从前的事对不起。大哥二哥去世的早,你是家中唯一的妹妹。从前我还嫌你太过出风头,可是你要知道。你是三哥的好妹妹,阿哥不会不喜欢你,阿哥不过是,不想表现出来,男子汉大丈夫,难免难为情。”他轻笑着,很艰难的将这句话说完。
易太妃却再也忍不住泪水,说道:“阿哥,塞外不会交到那些无脑之人手中,你放心,我身为塞外的儿女,一定会守护好这一片土地。”
“从前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我,我们兄妹二人的关系一向不好,尤其是老五来了这里以后,我们每次见面便更加没有好脸色。”
“阿哥,除了皇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小妹,以前我以为,塞外交到了老五的手上,那么整个塞外便成了外姓,如今,我倒希望老五可以当塞外的领袖,他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他很聪明。”阿木汗说着,突然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对银手镯。“我是等不到老五娶妻生子的了,趁着还有一口气,我将它交给他,这才放心,这对镯子,本来是我准备给淌儿将来的妻子,如今,我将这个镯子送给老五未来的五王妃,希望他能原谅我这个舅舅的那些不好听的话。”他将镯子放置在易太妃手中,说起阿达林淌的时候,他脸上似有失落,可也不过是一时间的。
林霜知道他心中所想,最后,也不过是叹了口气。
看着手中发亮的一对银手镯,易太妃擦了擦眼泪,勉强将心底里的悲伤抵制住。“阿哥,我知道你有许多的话要同阿嫂说,我先走了。”她说罢,起身无言离开。
阿木汗看了眼面前的林霜,他伸手替她拭去眼泪。“我带你去看落崖的落日,你说过你最喜欢去那里看落日,这段时间我时常没空陪你,剩下的三天,都要好好补偿回来。”
“我只想让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哪怕一辈子不看那落日都无事。”林霜又落了泪,她深怕阿木汗来替自己擦拭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受,所以自己匆忙转过去将眼泪擦掉。
“霜儿,你答应我,等我死后,你把我葬在落崖上,这样我就可以每日都看到那里的落日,也能想到你。”
楚笑容出来,恰巧听到这句话。她已经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如今看着面前的两人,颇有些难受。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看起来这般严肃的人,也会说出这样让人落泪的情话。
侠骨柔情。
代表就是说的这般。
“若是没有发生今日的事,也许他便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了。”知道身后的尹毅年来了,她暗淡了神色,没有转身,却开口说了这般落寞的话语。
尹毅年看着楚笑容的背影,他知道,她向来是个把感情藏在心里的人,这样第一次表达自己的哀伤,大致还是第一次。
他一步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她。“即便没有发生今天的事,他的时日也所剩无几,你不必自责,你救不了他,并不是你的原因。”
“我知道,把脉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他身子不好,加上如今劳累过度,若不是受了阿达林淌的刺激,只怕最多还能再活个半年,可是如今,他只剩三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