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怎么了?”看他面色不好的样子,上官璇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却只见他抬了手臂将自己拉进怀中,紧紧的圈住。
“以后不准再伤害自己了。”他千小心,万小心的呵护着,就是不想她受到一定点的伤害。
上官璇倚在顾岂的胸前,闷闷的嗯了一声,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在这个世界上顾岂总是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似乎只要在他身边,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的在她而侧敲击着,是那样的真实。
这样有力的心脏里真的住着一只蛊虫吗?
上官璇眸色忽然暗淡了下去,赤焰蛊就在心口的位置,要不是有着长年累月的天山雪莲制成的清心丸,只怕早就烈火焚心了。
不能每一次都依靠着药物才能残喘性命,顾岂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怎么能够被这赤焰蛊永远的束缚住脚步呢?
她可以帮他解毒的……只是……
想到解毒的唯一办法,上官璇再一次暗沉了眸色,瞳孔中是纠结和挣扎。
护国大将军失踪,但是仗还是要继续打的,边疆战事不平,东陵水军再一次大胜之后,士气大振,更是一次次的胜利,势如破竹。
相反失去了主心骨的莫安军队节节败退,让边疆人民苦不堪言。
战报再次传回帝都的时候,已经是冬季了,天空上飘着鹅毛大雪,一连一个多月,没有音信,李忠年大将军定是为国捐躯了。
夜政渊气的在金龙大殿上拍案大吼,百官上下,竟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要挂帅出征的。
正在夜政渊要气的当场吐血三升的时候,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李小将军求见。”
大殿之上切切私语,皆是在质疑这混世小魔王竟然也会来这朝堂。
“宣。”夜政渊烦闷的摆摆手。
退朝之后,每一位大臣都是带着轩然大波。不仅觉得不敢置信,更是嘴角含着嘲弄。
因为,李毓朗……
那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弟子竟然说要,带兵出征,平定战乱?
开什么玩笑?就他那个样子还想要跟东平打仗?他老子护国大将军都失败了,就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能做得到?
几乎每一个都是鄙夷的表情,单凡一个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可是偏偏,陛下竟然还答应了!
让他带兵,岂不是自送后路吗!陛下真是昏了头!
上官璇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披了件夹袄就匆匆的从忠勇侯府赶到了将军府。
“郡主,您来了!”管家赵老爷子因为年迈,所以声音有些苍老。自从老爷出了事以后,这段时间,小少爷表面上还是该纨绔的时候纨绔,改玩乐的时候玩乐。
但是别人看不出来,留在将军府多年的他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小少爷心中是有多么的焦虑!
“小少爷在院子里的花树下,郡主您去看看吧。”找老爷子欣慰的笑着,也只有这位辉莲郡主在的时候,小少爷才会略微的有些变化。
院子里,花树下,李毓朗果然坐在那里,呆愣着出神。上官璇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沉静,只见他转头过来,面色有些沧桑。
“你来了……”
“……”明明是想要来安慰他的,却不知道为何,见到他这幅样子,竟然丝毫说不出话来。都哽咽在喉咙处,上上下下。
“你要……去边关?”上官璇眉心紧皱,担忧的问出了口。
李毓朗唇角泛着一抹苦涩的笑,他站起身来,身子比上官璇高出了一头,他轻柔的抓住了上官璇的手臂:“跟我去个地方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像是有星星闪动一般。
已经入了冬,前几天才下了大雪,覆盖了整个帝都。置身事外,一眼望去,竟然全是白雪皑皑。
李毓朗下了马,从马侧摘了几罐酒随意的扛在肩上,朝着山中的小亭子走去。
“这里真美啊。”上官璇忍不住赞叹,茫茫山脊被白雪裹上银装,像是雍容华贵的绒衣。
李毓朗将手中的酒放在了小亭子的地上,徙步走到了亭子边上一棵巨大的树桩底下。蹲下身子便开始徒手挖着雪和泥。
上官璇看着他一点点的刨开紧紧实实的泥土,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李毓朗小心翼翼的扒开最后一点泥土,然后欣喜的拿出来了一潭老酒。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酒?”看着他有些冻得生红的手指,上官璇皱着眉,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汤婆子塞到了他的手上。
“这酒是我娘埋下的。”李毓朗拎着老酒回了亭子里,将汤婆子又塞回了上官璇得手里:“小爷堂堂七尺男儿,才用不着这些东西!”他略带不屑和嫌弃的语气,其实是不舍的上官璇受冻。
“我爹当年第一次出征,远赴北边连脉山和北荒交战,带着我娘在这里做的告别。我娘随后就埋下了这坛老酒,想要等我爹回来了再喝。可是……她终究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他说话时没有哀伤,就好像他说得这些都给他没有关系一般。
他冲着上官璇微微一笑,眼神中看不出情绪,抬手拔了陈年的酒塞,酒香瞬间就充斥在两人的鼻息之间。
“今日我们就好好喝个痛快!”没有酒樽,他只是抱着坛子仰头喝了个一大口,最后爽利的一蹭嘴角,好不豪壮。
上官璇知道他心情沉闷,一时间也并不打算劝说,只是抢了酒坛,同样一仰头,灌了好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