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进退不是,很是尴尬。
南宫炎的话她不太相信,此刻他就想报仇吧。
最终她还是禁不住南宫炎的压力,退到了不远处。
南宫炎走近来,咬牙切齿道:“宜安,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再无旁人,有什么话,你我都不必再藏着掖着,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朱璺的脸色变了。
依南宫炎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因为一幅画就怀疑她对昭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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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昭叔叔有别的心思吧。
“炎哥哥,你到底在气我什么?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样兴师问罪?”朱璺客气地问。
“呵,敢做不敢当!”南宫炎嗤之以鼻,鄙夷地看着她,“你做的那些丑事,还要我一件件数落出来吗?宜安,你还想要把那一桩桩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才承认你有意破坏我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你做的这些连承认都不敢承认,原来是等着我兴师问罪?”
朱璺看着他略激动的表情,感觉到了他的烦躁,可是他说的这些,她真是太无辜了!
今日不说清楚,日后怕心里膈应,再也得不到谅解了。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如此生气。
她想起朗月方才说的蛾黄女英图的事,忙道:“我上次画的美人图里人都是王夫人,并不是什么蛾黄女英,那是别人杜撰的。”
“是不是,再追究有什么意思呢?有人怀疑就说明容易产生歧义。宜安,我以前可真小看你了。原本以为你喜欢年纪相仿的,明二公子入不了你眼,士子多得是,可你太重口胃了,连可以当你父亲的长辈也要染指。”
朱璺被他的话说得气结。
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听,只想当然地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来歪曲别人。
她倒抽一口凉气,“你说的这些,都是气头上的话。我不同你追究。但是请你不要再污蔑人。”
“污蔑?”南宫炎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是啊,没有证据,你就可以说是污蔑。你的脸皮真厚,我真是佩服你,不用吹灰之力就把我母亲赶尽杀绝了。”
朱璺定定地望着她。
南宫炎情绪激动地盯着朱璺。
“你母亲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朱璺冷冷地问。
南宫炎注视着她平静的面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是啊,你既没用刀也没下毒药,人又不在跟前,我母亲的死跟你有什么有关系!”
他说着笑着,然后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两个洞,“可是你杀人不见血,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若不是你,我母亲会自杀?若不是你,我母亲怎么会与父亲争执?一切都因你而起。”
朱璺凛然。
南宫炎的目光里噙着泪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将快溢出眼眶的泪水倒逼回去。
“你母亲与父亲不和,与我何干?”朱璺冷冷道。
“难道他们的争执,就必须由我来调停吗?他们是长辈,我在你们南宫府眼里算什么,可以受你这样抬举,要时刻管着你母亲的生死?”
她冷漠无情的话激怒了南宫炎。
朱璺却仍然冷淡地道:“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地位重要到掌管着你母亲的生死!”
话里含着无尽的反讽。
南宫炎气结。
将倒逼回去的泪水咽下肚子,“你有什么好,我父亲竟然对你比亲生的还好!”
“至少比你好。到了这个时候你只会怨天尤人,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把你母亲的死归结到我的身上。我何德何能,能让你恨得咬牙切齿!”朱璺淡淡地道。
南宫炎厌恶地看着她,她也瞪着他。
彼此的眸子里都有火光在跳跃。
南宫炎见和她说不了理,反而被她教训一顿,想到母亲的死,心里更加难过伤心。
朱璺盯了他片刻,以为他不会再接着说了,站着也是无聊,就转身要走。
这时,南宫炎又突然道:“我叫你来,就是想讨个说法。想不到你给的说话,依然是大言不惭的嘲讽。”
“是因为你羞辱我在先。”朱璺冷冷地盯着她,“你母亲死了。我很难过。毕竟我也经历地同样的痛苦,但是你凭什么把所有的罪过都迁怒到我的身上!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你有过陪伴你母亲好好地敞开心扉说话吗?你有没有了解过你母亲的心?当你母亲被这件事困惑时,你又是怎么做的?我听说你在外面彻夜不归,难道你没有责任?”
南宫炎眸子眯了眯。
“你——”南宫炎气结地看着朱璺,缓了口气,慢慢道,“我失去了母亲,你是不是很开心,等着做我的继母?”
“你——”
一听这话,朱璺气得花枝乱颤,气急地说了一个字,改口道,“明二公子已经来我们府里提亲,我的终身大事不劳你惦记,你放一百个心,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嫁到南宫府!”
南宫炎眨眨眼睛,不敢置信,过了半晌,放低了声音:“宜安,你是说真的?”
“当然。”朱璺淡淡地回应。
此刻她忽然觉得明康提亲的事救了她。
看着南宫炎将信将疑的眼神,朱璺又道:“你不信可以问问我们老夫人。”
南宫炎眸光再次眯起。
明康已经提亲了,不会是因为他母亲的事,才草草决定的吧?
南宫炎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重阳节。”朱璺回应他。
这么早的事!
南宫炎这才相信了她的话。
他的怒意比方才已经减轻了很多。
南宫炎长叹了口气,缓缓道:“宜安,不管你如何说,我对你还是有怨念,也许你没有做错过什么,可是你让我父亲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我就要怨你。因为你,我的母亲才会同父亲争执。”
“就你刚才这些埋怨的话,敢同你父亲说吗?”朱璺淡淡地问。
南宫炎被难住了。
朱璺看着他的神情已经猜到大半,呵呵道:“你欺软怕硬罢了。既然是你父亲喜欢的我,为何你不敢当面反驳你的父亲,反而来找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女子来撒气?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你不知道,你们这个时代,婚姻大事都是由男子主导的?我何德何能能左右你母亲和父亲?”
南宫炎怔住。
母亲去世,他想也不想地要找宜安算账,可是父亲若有这个心思,没有朱宜安,也会冒出个曹宜安。
根源还是在父亲那里。
父亲那样权贵至极,声威浩大的人,他怎么敢去找父亲算账?
这也正是他逃避现实,彻夜不归,借酒消愁的原因。
朱璺只是一个弱女子,所以他才敢朝朱璺动手,希望从弱势的一方着手,掐断父亲妄想得到的东西。
南宫炎发现宜安的话句句如刀插中他的心脏。
她说得没错,找她算账,只能证明潜意识里,他有着欺软怕硬的劣根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