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商御卿一呆,接着明白了,人家陆宁,压根就没打算跟她做点什么。
那种龌龊事儿,都是她自己想当然的。
陆宁,就是只想陪她在一个房间里睡觉罢了。
这让她有些窝火,语气中带有了明显的羞恼:“那你刚才还……”
“刚我怎么了?”
陆宁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让你做什么,是你自己说要这样那样的。你是这儿的主人,更是我的雇主,你爱做什么,我除了赞同外,我管得着吗我?”
商御卿无话可说了,因为陆宁说的没错,从今天下午时,就没说要要把她给占有了,都是她自己那样以为的。
不过这家伙很不要脸,难道不知道‘睡觉’这个词,对女孩子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还有就是,他刚才进屋在她要脱衣服之前,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他看光了她,却一点不用承情,还让商警官自己越想越觉得自己丢人这得多么卑鄙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
偏偏,商御卿实在无法反驳,更不敢随意撒泼,无论吃了多大的亏,她都得自己忍下去,最多恨恨的瞪他一眼,然后用毛毯把自己整个人都包了起来。
话说,真得没脸见人啊。
尤其是相当刚才自己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时,竟然故意显摆了女性的魅力动作,在那个家伙眼中,肯定就是可笑的搔首弄姿了商御卿很想用毛毯把自己憋死,可仅仅过了几分钟,她就偷偷把脑袋钻了出来。
陆宁不说话时,这么静悄悄的屋子里,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可商御卿却能明显感觉到,那个家伙的一双贼眼,正在盯着她,甚至都能看清她心里在想什么,让她有了种红果果躺在他面前的彷徨。
“如果睡不着,就可劲儿去想以往那些开心事。”
陆宁的声音,又从角落中传来。
开心事?
我有什么开心事啊?
商御卿纷乱的思维,随着陆宁这句话的指引,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努力去想自己的开心事。
她老家在东北的山村内,都市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那边的环境有多么艰苦吧?
商御卿是家里老大,下面有三个妹妹,一个小弟国策在越贫困的地区,就越没什么执行力度,这是事实。
孩子多,没什么收入,日子过的紧巴巴,这也是事实。
幸亏商御卿从小学习就特别好(要想不像堂姐那样十七岁就已经结婚生孩子,就必须走出那片大山,好好学习是唯一的出入),父母还算是个开明的人,咬牙愣是把她攻读到了警校。
总是想方设法勒索商御卿的陆某人不知道,她是靠勤工俭学上完的警校,参加工作后更是只给自己留下可怜的生活费,其它钱都寄给家里。
幸亏她的运气不错,偶然机会帮了宋楚词一个忙,并成为了闺蜜任何人有一个小富婆的闺蜜,都能受到某些照顾的。
商御卿努力去想找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
可她想来想去,除了想到父亲那张沧桑的脸,弟妹每次看到她回家都会扑过来找好东西吃的样子,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开心的事了。
可能我的人生中,注定就不会有什么开心事,要不然也不会摊上这么多的破事。
胡思乱想着,商御卿伸手关上了壁灯,呼吸声慢慢平静了下来。
今晚是下弦月。
凌晨两点钟左右时,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帘最上方的条缝隙中洒了进来,落在床前。
床前明月光,真的好像霜,尤其是一条线状时,撒在商御卿那双塑料小拖鞋上,把上面的几朵蓝色印花照的很清楚,却又平添了一丝诡异。
月光,绣花鞋,貌似永恒的静止,这绝对是拍鬼片的最佳场景。
尤其是当卧室的房门,悄无声息的自己打开之后。
商御卿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最起码,她觉得自己醒了,要不然,她决不会再次看到,那个让她迅速憔悴下去的东西。
那是个什么东西呢?
只有不到一米高的高度。
应该是个侏儒吧?
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很慢。
壁灯不知道怎么就亮了,所以才能让商御卿看到这个侏儒。
看到他的脸。
那是一张笑脸。
一般来说,人们是喜欢笑脸的。
可此时出现在商御卿眼前的这张笑脸,却让她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喜庆,只会让她从骨子里往外冒冷气:那弯弯的眼睛,那弯弯的嘴巴,却总是固定在一个角度上。
笑脸越来越近,已经来到了炕前,贴近了商御卿。
她很想爬起来,或者大吼一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更别说动一下了,只能愣愣的看着看着那双眼睛。
慢慢地,这张笑脸变成了母亲的脸,耳边传来她沧桑的声音:“小卿”
“啊!”
商御卿好像发出了一声尖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