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刚听到这个传闻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蒙上被子无声痛哭了一场:你们就知道这样说!
你们可知道,我男人的残疾是落在何处吗?
可知道,一个没有那种私生活的女人,唯有拼命工作,才能把多余的精力稀释掉吗?
可知道,我宁愿当一个普通的打工族,也想拥有自己的幸福私生活,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你们可知道,我今年才三十出头,为了减轻那方面的煎熬,就把自己往朴素、苍老里打扮,让自己变成一个古板的老修女,每当自己照镜子时,就能对自己厌恶吗?
我还年轻,我长的也很漂亮,我的身材还像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我的皮肤还像缎子般那样柔滑细腻,我也希望能像所有正常女人那样,接受男人的爱抚,我更希望在我无声哭泣着午夜梦回时,不要再看到他用古怪的目光看着我……
“翼姐,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小秘书韩妙的声音,惊醒了站在河边盯着河面出神、不知发呆了多久的张翼。
“啊,几点了?”
张翼抬头时,觉得脸上有些凉,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脸颊。
有水渍。
韩妙已经给张翼当了三年的秘书,跟这位工作上雷厉风行、私下里对她却很照顾的领导,建立了相当深厚的感情,算是对领导的私生活最为了解的一个人了。
看到领导盯着河面流泪后,就知道她回想到了那些不幸,这才轻声提醒她该回去了。
“快十点了呢,我给老王(张翼的专车司机)打电话,让她来接您回家吧。”
韩妙拿出了手机。
“算了,都这样晚了,就不用麻烦老王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张翼轻轻吸了下鼻子,笑道:“今晚你没约会吧?”
韩妙现在正跟一青年才俊谈恋爱,男孩子家庭条件、自身修养等方面都不错,张翼是持支持态度的。
“没、没有--”
韩妙回头向远处看了眼,连忙摇头。
张翼也回头看去,接着笑了:“呵呵,都怪我占用了你的私人时间啊,快去吧,再不去啊,你那位就会化身为望夫石,该暗中咒骂我不懂风情了。”
“他敢、敢说一个字,我撕烂他的嘴!”
在工作单位有着淑女风采的韩妙,其实是个相当泼辣的野蛮女友,据说不开心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刚结交半年多的男朋友,当傻小子耍。
“行了啊,你也得改改你欺负人的坏习惯,要不然他真被你玩傻了,玩跑了,到时候你哭都拿不准调啦。”
张翼开了个小玩笑,摆手让她先走。
“翼姐,那您小心些,我走了啦。”
韩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她很清楚张翼的行事作风,颇有几分军人风采,做事向来是干脆麻利的,对她才不会玩虚的,说不让她送,就不让她送。
还有就是,张翼也不怎么喜欢别人去她家。
跟上任不同,张翼来到唐王后,并没有把家安置在机关大院内,自己在唐王近郊花钱租了个小院落。
唯有这样,她那个*还有心里都有残疾的丈夫,才会感觉轻松些。
目送韩妙跟她男朋友手挽着手的离开后,张翼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望着那边羡慕的幽幽叹了口气,抬手摆住了一辆出租车。
唐王市区不大,新城区跟老城区加起来,呈东西长南北窄的格局。
张翼从顺河街打的回家,也就是不到十公里。
十几分钟,出租车顺利停在了她家门口。
付账下车时,张翼从大门缝里还能看到院子里亮着灯,就知道她家那位还没有睡,在等她回家。
“小巩,我回来了。”
张翼推开客厅房门时,像往常那样说了一句后,才发现屋里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那个穿着条纹睡衣、脸色有些苍白的,就是她丈夫小巩。
另外一个,却是个身穿深黑色立领中山装、坐在沙发上腰板都笔直的年轻人。
他有着一张英俊的面庞,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高高在上气质,给人莫名的压抑。
尤其是他的眼神,带着让人看一眼就感到发冷的阴骘。
就是这一丝丝的阴骘,破坏了他整个人那种高傲的气场,使他看上去就像一条盘踞着的毒蛇。
“你是--”
张翼愣了下,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