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定天笑容变得旺盛时,牛空空也端起了茶杯:“江中华带给华国政坛太多无奈,即使退位也不忘记时不时锸手事务,一度想要悬挂江督办,让老一辈相当反感,也让总统位置逊色不少。”
赵定天淡淡一笑:“正解!”
牛空空喝入一口茶水,烫得嘴唇止不住翘起,随后又抛出一句:“你敬重他们代表的位置,不过多干涉两人事务,我可以理解也明白,只是这次事关重大,你如果不看着点,真的容易出事!”
“一山不容二虎!”
赵定天微微挺直身子:“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在他决定冷眼看着杜天雄和东方雄碰撞时,大金衣风尘仆仆从外面走入了进来,连身上阴冷的雪花都没有抖掉,直接神情凝重的喊出一句:
“赵老,东太白死了!”
月近黄昏,天地一片苍白。
经过一天的沉淀和酝酿,林胜华父子横死的消息渐渐散开,反华联盟的隐秘性质,让很多势力对他们并没有太多了解,所以对林胜华父子的死也没多大感觉,只是听到死在赵恒手里感慨几句。
能被赵恒杀掉的对手,应该不是小角色,不过于没有过多利益牵涉的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多兴致去窥探来龙去脉,但于有所牵扯的孙家和路易家族来说,林胜华横死简直就是一个天大好消息。
几经磨难和起伏的孙家再也不用纠缠于这些恩怨,孙家老小也不用惶恐终日担心生死,路易家族也算从陷阱中爬出一半,俄国的烂摊子可以让林崖后承担大半,大鼻子不用拿命平息俄国人怒火。
在路易家族和孙家一扫压抑起伏设宴庆功时,赵恒正戴着帽子戴着手套,身上披着大衣站在零度的冷藏室,看着面前被清理干净还装扮一番的越相,眼里闪烁着一抹说不出的惆怅:“死了!”
“死了!”
在赵恒的身边站立着一名气质不凡的素衣女子,剑门越忧心,她声线平淡接过话题:“可是他也算解脱了,他杀人无数,但终究做了一件好事,前来巴黎杀得不是你,而是罪魁祸首的越相!”
风尘仆仆从越国跑到巴黎的女人,一副超凡脱俗的态势;“你也不需要太多伤感,无论如何,越相也算是死得瞑目了,林胜华死了,他心中的闷气也消散了,没有杀掉你报家仇,但报了国恨。”
“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赵恒踏前一步,把越相的手放入被单里面,似乎也想要他有一点温暖:“你们这次带他回去,也不要葬在什么国家墓园了,把他藏在大剑师旁边吧,他是大剑师最叛逆的子弟,但也最成器。”
越忧心轻轻点头:“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你也不需要担心越王过多动作,人死如灯灭,越王跟他再怎么过去,也不会搞出死后鞭尸的行径,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他还会亲送越相一程。”
“一跪赢人心!”
曾经单纯无忧坦率大方的越忧心,也不知不觉多了一点政治觉悟:“披麻戴孝给越相一场厚葬,不仅可以消散相府旧部的敌意,还能赢取越国民众的人心,以越王道行,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赵恒闻言大笑了起来,一脸赞许看着眼前丽人:“有道理,那越相后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跟他虽然打打杀杀也有不解恩怨,但心底还是很敬重他的,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归宿,长眠无忧。”
“不过我是没时间参加他的葬礼了。”
赵恒淡淡开口:“到时替我送个花圈!”
越忧心红唇轻启,叹息一声:“你不是没有时间参加葬礼,你是觉得自己不便出现,手上沾染不少越人的鲜血,大剑师又是在华国重创,所以即使身为剑门主事人,也难于消掉越人的成见。”
在赵恒苦笑一声中,越忧心毫不客气戳穿赵恒心思:“为了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一不进越国,二不回剑门,连我和剑手也尽量不见,如果可以,你还会把主事人位置让给我,对不对?”
赵恒很诚实的回应:“对!”
“对你的头!”
越忧心罕见流露一抹女人娇态,差点把赵恒当成弟弟般敲上一记板栗:“放在以前,我理解你,不要说越人无法接收你的存在,就连我也极其抗拒你做门主,可我服从大剑师指令忍耐下来。”
越忧心目光平和看着赵恒:“当初,九成九的人都认为大剑师决策失误,差点要把他归为千古罪人,估计连你也心里讥嘲师父老糊涂,可是时间拉长放到现在来看,你还觉得大剑师有错吗?”
赵恒沉思一会:“大剑师仁义无敌!”
越忧心的脸上多了一丝落寞,随后幽幽开口:“大剑师的高度不是我们能够企及,你成为了剑门主事人,开战数十年的华越两国渐渐停战,最终达成现在的握手言和,边境再也没纷飞战火。”
“虽然两方还有磕磕碰碰,但更多的是人们安居乐业。”
她叹息一声:“从懂事以来就跟着师父在越国巡回救助,其中边境城市更是必到之地,二十多年来,我眼里看到的都是疲惫和悲伤,还有挥之不去的厌倦,我从来没在他们身上看到过希望!”
在赵恒竖起耳朵聆听的时候,越忧心望着赵恒平静出声:“哪怕他们绽放出来的笑容,也更多是一种苍白和无助,但今年不同,我走过六个边境城市,接触了二十三万民众,这次感觉不同。”
“虽然他们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苦。”
越忧心想声音涌现着一股力量:“很多人也依然衣不遮体,但是我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朝气,毫无疑问,休战后他们感觉生活有奔头有希望,苦心经营积攒到的财富,再也不会毁于战火中。”
“精心培养十八年的孩子再也不会被征入队伍。”
说到这里,她转到赵恒的前面叹道:“师父让你成为主事人,不是他年老糊涂也不是千古罪人,他只希望用自己的白骨垫起你的成就,让你成为两国休战的中间人,永不妥协,就永是伤害。”
“事实证明,师父是对的!”
赵恒淡淡开口:“大剑师确实用心良苦!”大剑师算是赵恒值得尊重的对手之一,虽然双方的立场和国度不同,但越剑忧国忧民的情怀,至今还让赵恒生出感慨,先天下之忧而忧,不过如此。
越忧心的脸上绽放一丝笑意:“知道师父用心良苦就好,他都能割肉喂鹰,你又何必躲着越国?身为剑门主事人,总是需要学会承受,如果可以,明年的春花节,希望你可以出现在越剑门。”
“喝一壶酒,看一山的花!”
赵恒闻言先是一愣,一直自我锁起的心结,此刻多了点松动,他的眼睛也变得清亮起来,坦然迎接越忧心的目光笑道:“好,明年的春花节,我一定去剑门,跟你们喝一壶酒看一山的花!”
越忧心幽幽回应:“君子一言!”
赵恒笑着接过话题:“驷马难追!”就在他跟越忧心达成默契时,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随后就传来了路易八三的声音:“师父,你在哪里?我有要事找你,那批黑人的手机其一是孙破唐!”
赵恒目光一凝:“孙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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