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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老再到医院的时候,秦域已经清醒了。
医院中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秦域刚醒,转动的目光还有些迟缓,淡然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上,墨眸中似乎闪过微微的失落。他明明知道,叶蔓远在美国,躲着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会在一场大梦之后就出现呢?他咳了几声,沙哑的喊了一声,“爷爷。”
他试图起身,却被秦老按了回去,“行了,你好好躺着吧。这么大的人,也不会好好休息。”
秦域静静的看着爷爷,不过一夜之间,他似乎突然苍老了许多,脸上有了深深的沟壑。
“爷爷,我没关系,可能是太累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你还知道关心爷爷,你这一病,他老人家整夜都没睡好觉,你都三十的人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秦卿板着脸子训斥了句。
而秦域顺从的温笑,居然半句都没反驳,态度温顺的让人觉得反常。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吧,让他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等出院再说。”秦老叹了声,却明显有偏袒的意思。
秦老又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上午还有一个会,这单位医院的两头跑,老爷子也的确够辛苦的。而老爷子走后,秦玲也离开了,她店里也忙得很,现在秦域醒了,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但只要秦域的终身大事一天不解决,都是众人的一块心病。
秦域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病情依旧没有丝毫进展,每天夜里都咳的不停。秦卿一直在医院陪护,有时候听着他咳,咳的心都发疼了。
秦老几乎每天都来医院一次,他却表现良好,不仅不咳,反而强撑着笑,但只要秦老一走,他就又拼命的咳起来,秦卿看他那一副隐忍的模样,泪就涌了出来。
“医生说秦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长廊中,秦玲出声询问道。
秦卿嘲笑一声,“出院?我看他这副模样,一辈子都别打算出院了。”
“脸色是差了点儿,不是没什么状况了吗。”
“没什么状况是他不想让你和爷爷看到,秦域每天夜里都咳的不能睡觉,所以脸色才会那么差。”秦卿一边说,一边哭。“从小我们都认为爸妈最疼秦域,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想过,他是我们之中最听话的一个,除了叶蔓的事,他从没忤逆过爸妈,甚至连个‘不’字都没说过。当年爷爷让他继承公司,他二话不说就接了,别人能吗?
“现在提这些做什么?秦域的病,到底怎么样?”秦玲温声询问。
秦卿摇头,“你又不是不清楚,秦域的病是心病,你要是真心疼他,就去劝劝爷爷。”她说完,转身就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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