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的这个女人,这个和厉长风说话的女人,是单云,不是薛蝉衣。她只能这样,唯有这样,她才能够堵住心里那个流血的口子,不至于崩溃。
何超伸出手来,搂住她。
厉长风看得目眦尽裂:“不、蝉衣……我知道是你,你骗不过我的,我知道是你……”
“她只是长得像而已,”何超冷冷地说,“厉先生要是不信,不妨左转,要依我看来,这位于小姐,比她还更像呢。”
“不!”厉长风抱住头,片刻,又起身要朝薛蝉衣冲过去,但是被保镖死死抱住:“厉先生、厉先生你冷静一点!”
这让他怎么冷静!厉长风挥拳,保镖被打得倒了下去,现场一阵混乱,何超护住薛蝉衣,退了出去。
“蝉衣、蝉衣我知道是你,你别走、你别走!”他声嘶力竭地叫着,嗓子已经哑了,哑得像是能吐出血来。
“他疯了!”何超忍不住吐槽。
“别这么说……”蝉衣小声阻止了他,她从来没有见过厉长风这个样子,何超说他疯了,那确实是像的。
但是为谁而疯——总不会是为了她吧,他那样厌恶她,为了摆脱她说过的那些话,虽然过去好几年,她还是记得的。她那时候有多害怕——她真害怕他说得出做得到,把她丢给底下人糟蹋。
她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那个小野模这么像她。
难道厉长风这样的人,还会心存愧疚吗?不会的,黑白两道都混的人,哪个手里不沾点血。
女人?他从来都不缺女人好吗!就别说那个娇娇弱弱的许小姐了,过去这么久想起来,蝉衣都忍不住战栗。
“蝉衣?”何超喊。
“嗯?”
“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何超皱眉,“我希望你能安心做我的新娘,而不是和他牵扯不清。”
“我知道。”薛蝉衣冲他微微一笑,“你放心。”
她说让他放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小小的不安,像是有人反复在她耳边嘶吼,说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