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激动的谢过若胭。
洗过澡,换过衣裳,若胭伏在桌上,由着初夏轻轻的为她擦试湿发,只管一动不动的想着心事,将这一天的所见所闻慢慢的回味一遍,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涩、一阵阵的酸、一阵阵的甜,甜?若胭愣住,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自己真是有些不可理喻了,莫不是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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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别擦了,我许是困的厉害,脑子都乱了。”
初夏并不停手,一边擦头发一边轻声道,“二小姐哪里是脑子乱,分明是心乱。”
“你又胡说了,初夏,你如今越发的话多了,变得跟姨娘一样了。”
若胭嘀咕,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上床,俯身在床边。
初夏也不管她,凑过去接着擦,接着说,“二小姐,您不能再糊涂了,你细细想想您这几天,整个人都变了,失魂落魄的,有些话,奴婢不好说,但是二小姐心里也明白奴婢指的是什么,那些不该理会的人就不必放在心上,就好象有的路不是通往死胡同,就是通往沼泽陷阱,二小姐永远不必去走这样的路,又何必惦记着?”
若胭心中一颤,忽然觉得莫名的悲伤,笑道,“你这妮子,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还做了个比喻,听着怪有趣的,你不是总跟着我吗,我能往哪走呢?统共不过巴掌大的院子,抬头不过巴掌大的天,我能走到哪去?行了,别擦了,我本来就困,被你搓来揉去,头就更晕了,容我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再比喻吧。”
说着,很自然的摸一摸腰间的玉璧,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初夏,我的玉璧呢?”腾的坐了起来。
初夏无奈的看着她,提醒道,“二小姐,您刚洗澡,玉璧解下来了啊。”
若胭飞快的往枕头下一摸,果然摸着熟悉的感觉,轻吁一口气,又将它系在腰上,这才安心的躺回去,闭上眼睛。
初夏终于忍不住,道,“二小姐,恕奴婢直言,这玉璧,是不是云三爷送的?”
若胭眼皮一动,沉默片刻,道,“是归雁送的。”
“二小姐——”初夏紧皱眉头,明显不信。
“别问了,就是归雁送的!就是归雁送的!就是归雁送的!”
若胭坚持,连说几遍,咬紧了牙,必须让初夏相信,也必须让自己相信,就是归雁送的。
第二天去中园请安,若胭故意去的晚些,到那时,已经坐了一屋子的人。
众人看若胭的目光皆是既恨又妒,再看旁边的章姨娘,却是包容许多。
若胭微笑,这便够了,目的达到了,一脸泰然的打量众人,旁人倒还好,只是梅承礼一脸木讷,呆坐不动,贾秀莲瘦了些,眼圈也有些红,不知是否刚被梅顺娘责备过,方妈妈站在张氏身后,数日不见,似乎苍老了许多,往日不过半数白发,现在竟然全白,人也颓废了很多,没了往常的傲气。
梅家恩正准备辞行去衙门,见若胭来,先是明显一沉脸,转瞬之后又和蔼的笑道,“来了就好,昨天累了吧。”
若胭规矩的行过礼,答道,“多谢老爷关怀,确实有些累。”
梅家恩点点头,“一会让佟妈妈多送几样早点给你送过去,你也回去,再休息休息。”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这才出去。
若胭不禁感慨,自己还是头一遭感受到梅家恩这样的宠爱呢,只是自己当然知道,这不过是因为自己昨天被忠武侯府的下人护送回来,并且还拿回来一堆吃的,再看众人,妒恨之色越发重了。
郑姨娘笑道,“二小姐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就连我们也跟着沾光,吃了些好吃的,那些都是庆和斋最时新的点心,妾可要谢谢二小姐了。”
若胭笑而不语,心说我可是明说了只给映霜的,你和映雪的都是以姨娘的名义送的,你偏偏来谢我,不是故意挑起忌恨吗?
果然就听梅顺娘冷哼一声道,“你可谢错了人,那是章姨娘给你的吧?再说了,你还怕吃不上庆和斋的点心吗?映雪的亲事定下来,想吃什么,只管叫姑爷送过来就是。”
郑姨娘就掩嘴而笑,一脸的得意,梅映雪也羞红了脸垂下头,眉眼之间似乎也很满意,若胭就纳闷,不知道梅映雪定的什么好亲事,让郑姨娘得意成这样,起码,是个富贵人家,要不然,庆和斋的点心,除了章姨娘刚进府让春桃顺道买了一次,梅家是从来没买过,倒不是天价,只是张氏不喜大家花钱。
梅和娘笑道,“大姐要是想吃,也找个姑爷买去,以秀莲的长相,三品四品是不成问题的。”
贾秀莲的脸腾的雪白,梅顺娘却明显有怒意,先是狠狠的瞪了眼梅和娘,转又瞪了眼女儿,这才斜眼哼了声,反唇相讥,“我贾家想吃点心,还用的着靠姑爷吗?也只有那些穷的吃不起的人家,才指望卖女儿换点心吃呢。”
这话很是尖刻了,任谁都知道沈家单薄,虽说不是贫寒如洗,却也绝对没钱浪费在庆和斋上,梅顺娘这话,不但说她家贫,更暗指她有意靠女儿吊个金龟婿。
梅和娘顿时就红了脸,想要争执,就听张氏道,“你们俩从小吵到大,如今都是做长辈的,当着孩子们的面,都少说两句吧,二小姐有本事,那是她自己的,个人有个人的福分,映雪也有这个福分,就是淑云和秀莲,也会有的,现在有的,也不必高兴的太早,现在没有的,又有什么可心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