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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又过几日,忽传来消息,太子被人告发数桩大罪,其中包括标价卖官、贪墨国银、结党营私、草菅人命、圈地私占、逼良为娼、迫害异党、暗藏兵械等,桩桩都是掉脑袋的死罪,皇上大怒,着三司立查,很快就人证物证俱全,尤其好些个得了脏银与娼妓的贪官是人赃俱获、供认不讳,皇上气得当庭晕倒。
满朝文武惊惶错乱,手忙脚乱的抬进后殿,又有御医来得及时,施针、灌药,乱糟糟的一通过后,才又悠悠醒来,指着那堆如小山的证据喘了好一阵气。
齐王赵坤跪在龙床前哭着求“父皇保重龙体为要,太子殿下之事不妨先缓缓,可容其申诉,或者外地尚有奏折未到,亦有可能。”
皇上一听“太子殿下”四字,越发的来了气,当场就颁了口谕,“废太子,禁于大理寺,继续追查皇子乾,如有主动投案者,酌情宽赦,被查出罪状者,无赦。”
很快,内阁就参照口谕拟了圣旨,加盖玺印,至此,太子废。
太子又变回了大皇子赵乾。
明妃在宫中也是胆颤心惊,她素与太子妃心意相通,彼此扶持,如今出了这事,不啻于失她一条臂膀,几次跪求皇上,反被斥为干涉朝政,明妃无奈又求于太后与皇后,亦无能为力。
据云归雁从周府回来说,太子妃得知圣旨后,昏死数次,哀哭不止,坚持要进宫面圣求情,却是周老爷子拦下了,仍以大皇子妃的身份住在周家,所幸继母闵嘉容顾念旧好,照顾如亲生。
若胭有些懵懂,她于朝政之事一向迟钝迷糊,没想到数日前还嚣张戏弄自己的太子这么快就倒台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唏嘘世事无常的同时,也多少有些报仇雪恨的快感。
让你给云懿霆塞美女!让你离间我们夫妻!活该!遭报应了吧!
若胭一边在心里痛骂,一边听源源不断的消息,比如又挖掘出大皇子的什么新罪证,比如又查获大皇子私藏的多少珍宝田地,总之,是罪状越来越多,连若胭也不得不叹一句,“估计是活不成了。”
云懿霆始终不动声色的陪着她看日出日落、监督她准时喝药,外事全不过问,其间有数人投书求见,都被晓萱推在府外,连大门也没让进。
自回来次日开始,两人便去存寿堂请安,因府里上下皆知两人外出游乐,除了何氏打趣两句“三弟与三弟妹最是恩爱,这京州也是少见了”,别无他人说嘴。
和祥郡主更是体恤,说道,“老三媳妇着了凉,听说这几天都喝着驱寒暖身的药,与往先中和脾胃的似有些相冲,便先停了吧,还是先驱了寒气,等你身子大好了,再喝不迟。”
若胭心念一动,只笑着谢过,并不多话。
只是大皇子事出之后,若胭明显察觉到和祥郡主对云懿霆的警惕与防备,甚至怨恨之色,这也难怪,云家一向不掺和党争与夺嫡,唯独云懿霆与大皇子的关系人尽皆知,以往大皇子气盛,谁也说道不得,一朝沦为阶下囚,就难保云懿霆甚至云家不会受到牵连。
云归雪尤其掩不住满眼的怨愤,只她自是不敢当着云懿霆有半句不妥的话,有心找若胭的茬,奈何云懿霆整日的陪着,她竟连背地里瞪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只气得回房去关起门来咒骂。
大爷云懿钧向来话少,言辞稳妥,从不会妄加指责与猜测,有两次从存寿堂出来后,有意落后两步等着云懿霆,问他对大皇子之事有何打算,云懿霆只是笑得漫不经心,“我与大皇子算是幼年旧交,奈何朝政不同幼时儿戏,我也无能为力。”
这话听着很是虚幻,云懿钧当他不肯实言,只警告他“你也及冠成亲,凡事总该三思,不论你与大皇子有何纠葛,自去妥善处理,不要连累家里。”皱着眉头离去。
云懿霆毫不在意,若胭听了却不太舒服,盯着云懿钧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凉薄。
“三爷……”
“好久没去小池看鱼儿了,走,我陪你去坐会,晓蓉,回去取些食饵来。”云懿霆避开了话题。
若胭心里也不安,还没嫁过来之前,自己就知道云懿霆和大皇子、齐王之间明里暗里的关系,齐王姑且不论,他与大皇子交好却是人人皆知,如今大皇子下了狱,皇上又下令顺藤摸瓜、继续追查,谁知道会不会查到云懿霆身上,这位爷怎么像没事人一样,毫不紧张呢?
看着他微噙着笑意的侧脸,若胭有些失神,有一把没一把的往池里丢食,几次按捺不住想要问他究竟要不要紧,又压下冲动,告诉自己,他若不说,我就不问,我至今不知他是何方神圣,又何必像个傻子一样糊里糊涂的为他提心吊胆?
倔强的扭过脸不看他,却也着实没有耐心喂鱼,索性端了碟子将食全抛了下去,引得锦鲤从四方围来,翻跃争食。
云懿霆却又歪着头看她,笑得有些怪异,像一个用小心机骗得糖果吃的孩童。
次日,大皇子的状况又有转变,听说是在狱里犯了病,要死要活的嚎了一夜,消息传到后宫,早就惊吓得卧病不起的皇后娘娘联合太后娘娘一起向皇上求情,总算是求得宽赦,改牢狱为软禁,搬出东宫,住在宫外的原太子府。
同日,侯府里又有好消息,侯爷从边关来了信,说是不久即归,顷刻间,满府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