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大姐夫也知情?”罗如松是禁军指挥使,总管京畿禁军,皇上既然让禁军进驻原太子府看管监视,幽禁储君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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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这样的大事,罗如松不可能不上心,进出原太子府的一针一线、一汤一米都必定会经过细查,何况是服侍原太子的侍女,怎么容得她整夜留宿勾引,而最可疑的是,一夜荒淫,门外的禁军都聋了么?
“你说呢?”云懿霆扬眉反问。
若胭笑,这还用说么,自然是罗如松早有安排与配合吧,记得云懿霆曾说过,罗如松和他一样,看似亲近赵乾,实际上都是支持齐王的,大约赵乾当初也是误以为罗如松是自己的人,所以才敢无惧禁军,在自己府邸放肆荒唐吧。
无知,所以丧命。
“那你让霍岩做什么?”若胭问,“继续追查?”
“嗯,今天留下一活口,问出城外尚有数人隐伏。”云懿霆笑得云淡风轻。
话说到这份上,若胭没有再追问了,或许几次亲眼面对厮杀与死亡,此刻再谈论、思考这些,已不觉恐怖,也不能回避,毕竟,如今剑锋逼向的不再是赵乾,而是云懿霆。
初夏在门外请示两人用晚膳,若胭笑问,“晓蓉晚上吃什么?”
初夏答道,“粉蒸鸡块,八珍煲,银耳乳鸽,都是养血生肌的。”
“这样便好。”若胭笑着拉起云懿霆外出,道,“初夏近来厨艺进益不少,光听这菜名,就勾人食欲。”
初夏掩嘴就笑,“奴婢这点皮毛,都是跟晓蓉学的,三奶奶要不嫌弃,奴婢这几天正好多练练手。”
主仆说着话,忽见迎春进来,她原是送婉姐儿姐弟往云懿诺住处去,看几人站在门前,上前行礼,笑道,“靖哥儿见到四爷,还一直拉着四爷问曹操呢,说了一大堆什么飞啊、云啊、华容啊,也不知是什么人,奴婢都听晕了。”
若胭直笑,赧然看云懿霆一眼,又听迎春道,“三奶奶,奴婢回来的时候,远远的瞅着于大夫往三太太那边去了。”
“哦?莫不是三婶身体不适?”若胭蹙眉去看云懿霆,又问迎春,“可瞧清了是谁领着去的?”
迎春摇头,“天色已晚,又相距甚远,奴婢也没瞧清楚,要不,奴婢过去问问?”
若胭正在沉吟,云懿霆道,“先吃饭,若有大事,必定会有消息传来。”
“也好。”若胭点头依从。
然而一顿饭罢,并没有任何动静,若胭只想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痛,便搁下了心,到次日一早去存寿堂请安,不及进门就听到侯爷的训斥声,“胡闹!这个时候还能夜不归宿?满城里找去!找到了带到我这里来,这家里就没人管得了他了?”
两人对视一眼,缓步而入,就见六爷云懿弘垂首敛目的站在堂上,侯爷负手踱步,沉声道,“你自去和你父亲说,把家里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找,”
云懿弘应个声,作揖后退,见两人进来,退到一侧行礼,唤一声“三哥、三嫂”,又匆匆离去。
两人也不多问,居中行礼请安,侯爷未坐,两人便只能站着,云懿霆这才问,“二哥又怎么了?”
和祥郡主轻叹一声,递过茶给侯爷,侯爷冷哼一声,不悦道,“昨晚你二嫂生病,你二哥不思照料,居然外出,一夜未归,至今不见人影。”
竟是王氏生病,若胭眼前迅速闪过王氏那张厌厌无神的面孔,恍然叹想,也对,她那般憔悴不堪的模样,不是大病初愈,就是大病将至,丈夫却不知疼惜,也是可怜,心里对云懿华又厌恶几分,想到云懿霆素日体贴,心头暖融,缓言道,“父亲息怒,二哥许是有事在身,还是等先找回来再说,我一会过去二嫂那探望,问问病情如何。”心里却骂,他能有什么要事,不过是寻花问柳的龌龊事罢了。
“嗯,你是个懂事的,妯娌之间,看看也好。”侯爷面色稍霁,坐了下来。
到底心里梗着这个事,两人只劝说了几句,就退了出来。
一路上,若胭默默不语,多的是为王氏鸣冤,好好的女儿家,嫁给了云懿霆这等纨绔子弟,当真是害了一生,怨不得听人说女子嫁人如同再生投胎,是福是祸只在选的那个男人了。
云懿霆捏捏她的手,驻步看她,正色道,“你若想别人呢,怎样都好,只是别胡乱又想自己,你先回去,我去找找二哥。”
“嗯,我知晓。”若胭点头,这是云懿霆第二次去找云懿华了,心里不禁苦笑,云懿霆何以能找到他?大概是因为云懿霆曾经有过一段同样放荡不羁的过往,所以才对自己这位二哥的去向十分清楚吧。
云懿霆叮嘱道,“你昨儿说,今天有事,若是要出门,便等我回来,我陪你同去。”
若胭暖暖而笑,婉拒道,“我回去一趟梅家,没什么大事,让晓萱跟着就是,你只管忙你的。”
两人别过,云懿霆掉头出府,若胭带着丫头回瑾之,让初夏挑拣了些庆和斋的点心,就往三房的文心院去,有了何氏的教训在先,若胭再探望、做客,就不送药材了,东西能不入口便不入口,似探视病人这般通常须得配食物的情况,便只以庆和斋的点心送去,庆和斋是云家自己的产业,有心人看到这熟悉的原包装,有什么难测的心思也要压下几分,即便再有什么不妥,总不是若胭个人的责任,牵扯多了,任谁也要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