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道别后,云懿霆于大庭广众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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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众之下直接把若胭抱上了车,无视于身后齐骞和梅映雪的失神。
马蹄声响起,车辕转动,云懿霆捏着她的手,扬眉笑道,“我帮你打听了关于沈姨娘进门的事,想知道吗?”
这个事么?沈淑云自己说过,梅映雪不久前也说过,还有什么隐情?若胭撇嘴,“我已经知道了,是表姐自愿的。”
云懿霆“哧”的一笑,不以为然,“她自愿又如何?你那天介意的不是齐兄的意思么?这突然送上门的妾本在齐兄意料之外,两家婚约一向无此说法,直到婚前三天,齐兄收到一封信,有人守在齐府门口,等着齐兄下衙,送到他手里,齐兄看完信,大为震动,你猜,谁写的信?”
“表姐?”若胭脱口而出。
“不错,就是她。”云懿霆点头,“她主动写信给齐兄,表其爱慕之意,愿屈身为妾,可共诗文、叙经纶,煮茶佐酒话桑麻,齐兄说,其信不但字体温婉端庄,而且词藻雅致大气、情思细腻真切,大为惊赞,故肯接纳。”
若胭惊讶的张大了嘴,再没料到沈淑云竟做出如此大胆之举。
惊愕间,却听身旁人怏怏一叹,凑到耳畔暧昧低语,“要不,你也给我写封信啊……嗯,不必写信,你还是直接对我说吧。”
“不说。”
“说不说?”云懿霆扑上来就咬住她的唇,用牙齿轻轻的摩挲好一阵才松开,眸光一转,华光璀璨,低笑,“其实你喝醉后说的话嘛,嗯,我想一想,重复给你听?”
“不许说。”若胭大为羞赧,跳起来去捂他的嘴,云懿霆趁势后仰,引得若胭把持不住就扑在他身上,两人就在车内扭成一团。
若胭红脸,撑着他肩头爬起来,问,“齐大人知道我大哥哥不在家?”
云懿霆看着她,忽然笑起来,刮了下她鼻子,“纸是包不住火的,本不是机密之事,时间一长,难免泄漏出去,何况齐兄本是有心人,岳母过世,梅大少爷连个面都没露,怎不引他疑心?”
也对啊,梅府那么多下人,难保有几个管不住嘴的,连方妈妈都不可靠,何况别人?若胭笑了笑,想到方妈妈,不禁又疑惑,自己已经好久没见着方妈妈了,据说是得了失心疯,被张氏禁足在后杂院已久,不知现下如何,她如今下场,自己倒不怜惜,只是感慨世事难测。
马车刚到侯府门口,却见云归雁从里出来,一路和晓菱说着什么,迎面看见若胭,脸色顿喜,迎了上来,笑道,“你们回来了,巧得很,我正要去外祖家送饼。”
这是礼俗,似端午、中秋这等节日,已出嫁的女儿需给娘家送去应节的点心食物,以示不忘生养之恩,上午若胭去梅家,已将中秋礼饼送去,侯府这边,周氏已死,往年都是侯爷带着孩子们一起送去,今天偏只有云归雁一人有闲,由她独去。
若胭回头拉云懿霆,两人下了车来,笑让云懿霆与云归雁同往,自己带着丫头进去。
照例先去存寿堂请安,尚未进门,已听哭闹之声从屋里传来,委屈的抽泣声中夹着云归雪不甘的轻嚷,“母亲,我不管那些,我不比她强百倍?将来也自要比她高贵得宠。”
和祥郡主低斥,“雪儿,你再这样胡闹,我只好告诉你父亲知道,看他怎样罚你?”
“父亲偏爱六姐姐,说不定还要连带上许家兄妹,要是知道我这心思,又要训斥我。”云归雪怨道,“母亲,她不过布衣钗群,生得几分姿色,便可主动卖弄风骚?许明道虽然中了榜眼,如今也只是国子监的一个小小……”
“雪儿!”和祥郡主喝断,声音中已显薄怒。
若胭站在门后,脑子里糊涂成一锅粥,这是第二次听云归雪针对许明玉了,却始终不明白事由何起,当下,也不进入,就在外面静听。
果然和祥郡主的呵斥并不管用,云归雪的小姐脾气闹起来,母亲也制不住,略一停,仍是继续道,“本来就是!母亲您当时也看得仔细,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和太子妃同进同出,挽手而行,又在太子面前搔首弄姿,打量谁瞧不出来她心里想的什么,她哥哥哄了六姐姐,成了我云家的女婿,她又恬不知耻的勾搭太子……”
“七妹妹这是说的谁呢?这么激动?”
若胭闻得此言,心中怒火顿起,怎容得她继续对表哥表姐的侮辱,当即迈步进屋,面上挂着淡淡笑容,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清冷的。
两人乍见若胭进来,难掩惊诧,云归雪明显有些慌乱,怔怔的不说话,和祥郡主一瞬凝神,复如正常,温笑道,“老三媳妇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梅家三小姐今儿回门,你们姐妹们也不多坐坐?”
“我与三妹妹虽然各嫁,但是同在京城,往后要见面,却也不难。”若胭缓缓行礼,又转向云归雪,似笑非笑,“七妹妹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也不知是谁招惹了我们七小姐,可肯说出来,看我认不认得。”
“你当然认得!”云归雪气冲冲的恼道,“就是你那表姐!一个姑娘家,忒不知羞耻!”
“哦?莫非七妹妹是说许家明玉表姐?这倒是有些奇了,我是知道我这表姐的,娴淑通达、端方有礼,七妹妹张口就说不知羞耻,难道七妹妹见了什么事情?”
“自然是亲眼见到!她……”
“雪儿!”和祥郡主厉声喝止,狠狠的朝她瞪个眼,颇为严厉,“你先回去闭门反思,再不听话,明日不必入席家宴了。”
这话极重,若非犯了家规正在严惩,似这等团圆之日,断没有隔绝之说,果然云归雪听了俏脸煞白,咬了咬唇,到底没有再说,却是恨恨的盯着若胭,一跺脚,扭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