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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祥郡主徐徐又道,“霁景轩的丫头才换的新的,许是有什么不合她心思,白白生气罢,我过去看看,要是闹情绪,劝说几句也就是了,果真哪里不好,再请医不迟,如今这当口,却是不好总请御医。”
这番话在情在理,毕竟才死了老皇帝,宫里老老少少的多少个女人都“病得厉害”呢,做臣子的,还是低调些为好,何况,何氏还未必就真病。
若胭从旁听着,怎么就觉得和祥郡主这话有些别扭,有些引人想歪的意思,突然就想起张氏,她最擅长的就是语言引导,不着痕迹的把不知情的或是未发生的事情说得煞有其事。
看来,和祥郡主亦精通此技能。
比如此事,不过听得丫头一声传语,何氏究竟如何尚未可知,她却几句话就让侯爷认为何氏很有可能就是在闹情绪。
其实,若胭私心里也觉得何氏肚子痛是假,心情不好才是真,只是这样没证据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和祥郡主也不该说出来。
可是,和祥郡主不但说了,走出两步又补充道,“老大这两天都没回来,媳妇心情不好也在理。”
在理?这是很不在理的事情。
丈夫在衙门忙得脚不沾地,妻子就要在家闹脾气?
若胭垂首不语,云懿霆一夜不归,自己在家也会担心得要死,可是云懿钧不同,他是文职,稳稳当当的吃着皇粮,忙是忙些,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何氏可以心疼,却犯不着闹情绪吧。
侯爷却没有若胭这么多细腻曲折的心思,听罢就皱起眉,倒是没说什么反驳的话,挥手示意她过去便是。
若胭眼睁睁都看着和祥郡主出门,没有动弹,这个时候自己若也请辞,必定会被她半道上截住同往霁景轩,自己不愿与何氏接触,见她做什么,回头让晓莲去探望就是。
她自是想得周到,云懿霆却分明没理解她的意思,主动向侯爷告辞,拉了若胭出门。
和祥郡主下了台阶,闻声,即放缓了脚步,若胭心里哀叹一声,哀怨的唆了眼身边没眼力的人,后者却笑得没心没肺。
意外的是,和祥郡主完全没有让若胭同行的意思,倒是目光在云懿霆脸上略停片刻,方转过来,仍是笑了笑,只说了句,“老三媳妇懂事、识大体,侯爷喜欢,我也喜欢。”便各走各路了。
若胭敛眉而笑,心忖,这句“懂事和识大体”夸的应该是我没有将夜袭之事告知侯爷吧。
当夜事发,瑾之和雁徊楼刀光剑影、死伤一片,和祥郡主虽离得远,但既是后宅之主,就不该全不知晓,侯爷若听说,难保不会责她。
——或许,那些丰厚的生辰贺礼也是为了堵自己的嘴。
也好,这件事毕竟与云懿霆的暗中作为有关,何必让他人知道。
别过和祥郡主,两人依偎而行,云归雁连蹦带跳的往这边来,嘻笑道,“父亲回来了,我找父亲说话去。”
不待若胭说话,飞也似的跑远了。
日影疏浅,从浓密的枝叶间漏下,裁剪得细细碎碎、零零落落,若胭扬起脸时,那浅金色的斑驳光点就洒了她一脸,流金溢彩。
“三爷,你说,大嫂是真的难受吗?”她轻声问。
云懿霆唇角微微一勾,浮出一抹淡笑,似全不在意,又似带些轻蔑,转瞬又面无表情,平声答道,“或许吧。”
若胭也不再问,忆起她多次陷害自己,早对她没了好感。
她肚子里是云家的子嗣,与自己却无关,有和祥郡主和云懿钧心紧,足够了。
“归雁的亲事可怎么好?”若胭他觑一眼,换个话题,眼见着就要纳征,老皇帝不早不晚就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翻了白眼蹬了腿,是不是就意味着亲事要无限推后了,学海无涯,若胭深感这个世界的礼仪规矩太多,饶是自己婚前恶补了不少,仍有许多知识点空白,许是这些都是常识,佟大娘压根没教,她也不敢问。
“过些日子就可纳征,不过吉期该选在一年以后。”云懿霆没有疑心,温言解释。
原来如此,怪不得云归雁这几天没有惊慌失措、一脸哭丧,要不然,以她恨嫁的心态,真要三年五载的守国丧,早恨得跳脚了。
进了瑾之,见初夏靠在门□□代小丫头收拾院子,一桩桩一件件都分派下去,事无巨细,条例清晰,若胭远远瞧着她,心念一动,扯着云懿霆低问,“那个霍岩,如何?”
“嗯?”云懿霆微微一怔,随即点头,“不错。”
若胭不满足的撇了撇嘴,哼道,“怎么就两个字?你详细说说。”
云懿霆笑着携她进屋,懒洋洋的道,“你总该告诉我,这么打听他是为的什么,我才好评价,这么没个来由,却叫我从何说起。”
若胭眨眼而笑,俯身在窗前,越过雕花的窗棱,托腮往外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不远处的初夏,然后笑嘻嘻的回身扭腰来攀住他,咬着耳根道,“你说,我要是再做一回红娘,好是不好?”
云懿霆搂住她堪堪一握的细腰,顺着她目光所示看过去,初夏背上伤口虽愈,但比不得晓蓉体魄强健,仍不能多动,此时靠门坐着,将事情交代下去,一板一眼的,语气与神态都严谨冷肃,小丫头们在她面前垂手听令,竟比在若胭面前还用紧张几分。
收回目光来,他就忍不住扶额而笑,笑而不语。
若胭扭着腰推他,眼睛闪闪发亮,看来对撮合这一对很有兴趣,“你说啊,他们俩怎样。”
云懿霆将她扑在软塌上,自己挨在旁边,闭目轻嗅她青丝间淡淡香气,像早春的兰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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