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参茶，赵炳南闭目养神，只是把手抬了抬，轻声问：“你今天来，还是为了那个杨昊的事情？”
赵德柱点头，恨恨道：“父亲大人，我查来查去，还是觉得良才的死，跟这个杨昊脱不了干系！”
赵炳南面无表情，问：“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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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猛虎安保，应该跟这小子关系匪浅。”
赵德柱急道：“上次我派人去调查他，结果被人一网打尽，事后一查，才知道有这么个猛虎安保。”
“这个公司是港资背景的，但控股方又是一家印尼公司，而印尼公司的股权结构就更复杂了，根本查不下去。”
“我怀疑俄国人之所以和我们火并，也是这家公司在背后挑拨的，因为这件事情的最终获益者，就只有他们。”
“一旦我们被俄国人搞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的时候，猛虎安保就可以迅速插入东海的安保市场，挤占我们的市场份额。”
“事实也是如此，这家公司现在的大部分保镖，都是之前在我们公司试训的一批退役特种兵。”
“而他们之所以会跳槽去猛虎安保，据说就是由杨昊介绍的，由此可见，杨昊和这家公司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赵德柱最后总结道：“所以无论是为了给良才报仇，还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我都建议先从这个杨昊下手，最好是能把他抓来拷问一番。”
他巴拉巴拉的说得口干舌燥，赵炳南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闭目养神，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赵德柱咬着牙，低下头，掩藏自己眼中的怨毒，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了恭敬。
良久，赵炳南才缓缓睁开眼睛，悠悠道：“德柱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理解，你迫切想要为良才报仇雪恨的心情，我也明白。”
“但我花了大半辈子心血，好不容易才将雷霆集团洗白，是绝对不会，也不能再让它涉足黑色地带的，那样只会万劫不复。”
赵炳南说着，深深的望了儿子一眼，意有所指道：“如果我死了，集团交给你，自然随你折腾。但现在，我还没死呢。”
扑通！
赵德柱一时情急，直接跪下了，满脸惶恐：“父亲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赵炳南长叹一声：“唉，行了，解释就是掩饰，我还没老糊涂呢，很多事情啊，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说罢了。”
“毕竟说破了又有什么意思呢？集团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只要你不越过我的底线，不搞李世民玄武门之变那一套，我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赵炳南这几句话，说得赵德柱是满头大汗，张嘴想解释点什么，最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行了，起来吧，地上凉。”
赵炳南挥挥手，让儿子起来，同时自嘲道：“想我赵炳南一生，生于草莽，起于微末。”
“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混到南武林仲裁人的位子上，又在最风光时，明智的金盆洗手，转入幕后。”
“苦心经营多年，才有了雷霆集团如今这副局面，可惜……后继无人啊。”
赵炳南当着儿子的面，一声叹息：“唉，罢了罢了，我本也不是个好人，甚至算得上作恶多端，这辈子能活得这么风光，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赵德柱是真的面如死灰了，他早就知道父亲对自己不满意，认为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可这还是第一次，父亲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这……这简直太伤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