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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慕云嫣每日进宫都要有意无意地对太后渲染一番自己的壮志未酬,痛恨贪官等等诸多悲苦情绪。她一直在默默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时机向皇上出手。
然而偏不凑巧,连续几日慕云嫣都不曾看到祁顺帝的影子,反倒是太后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了小道消息,见了她便东问西问。
这日慕云嫣如往常一般进宫,太后身体在她的治疗下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还是会咳喘,但比起以前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好多了。一老一少相扶着在御花园里闲逛,园子里的花儿要比慕云嫣初来时更加旺盛芬芳。
“嫣儿,昨日啊哀家听到一个消息,说前几日你与胤儿在合奏可是?”
慕云嫣眼皮跳了跳。虽然知道太后是挺喜欢她的,可她现在的身份并不高贵,若是与太子走的近了,说不定还会引起太后的不满。但太后既然已经听说了,她也不好隐瞒,便如实道,“是的,那日我路过假山时听到有人在弹琴便过去看了,而后太子让我替他伴唱。”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除此之外我们便没有什么交集了。”
太后神情闪过一丝失望,她执起慕云嫣的手,叹了口气道,“胤儿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五,却还未娶妻纳妾,不瞒你说,从前他很喜欢一个姑娘,不过那姑娘出身贫寒,皇帝不准许他们在一起,后来那姑娘过世,胤儿便再也没有与任何女子交好。”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慕云嫣,这让她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我听说太子与你合奏的时候,心里是十分高兴的,哀家想,若是你愿意,不如就留在太子身边,虽然只是妾室,但我绝不会亏待你。”
慕云嫣心中一惊,忙起身跪下,道,“谢太后美意,只是嫣儿出身贫寒,不敢高攀太子殿下。”
太后笑道,“这无妨,我叫皇帝让朝中官员收你为义女,再让你以贵胄小姐身份嫁过来。”
看来太后是真的打算将她许配了太子了,这样可不行啊。慕云嫣眼睛咕噜噜一转,故作娇羞启齿道,“太后,实不相瞒,其实,嫣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太后吃了一惊,神情中露出讶异、失望,最后都被释然的微笑压下,她扶着她起身,柔声道,“既然这样,哀家也不勉强你了,只是可惜不能有你这么好的孙媳妇。”
慕云嫣不好意思地笑笑,“太后这说的哪里话,这世间比嫣儿好的女子大有人在,嫣儿相信,总有一天,太子殿下会找到真爱的。”
“那就借你吉言咯!”
她们正在凉亭闲聊,一个首领公公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来的约摸十人左右,人人手里抱着檀木箱子,首领公公拿着一卷金黄色绣有龙纹的布卷缓缓地展开,细着嗓子唱道,“圣旨到——”
慕云嫣怔了一瞬,心想莫非是赏赐到了,不敢有丝毫怠慢,起身撩起衣摆跪下。那公公冷然瞟了她一眼,唱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云嫣姑娘医治太后顽疾,功不可量,特赏白银千两,黄金万两,珠宝首饰一盒,玉如意一对,夜明珠一颗,千年人参一条,沉香木一块,钦此!”
太监们齐刷刷地打开箱子,慕云嫣只觉得一股珠光宝气扑面而来,金灿灿白花花的金银珠宝闪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祁顺帝出手倒真够大方,先不说真金白银,就那千年人参便叫人心里痒痒,在这假货伪劣产品泛滥的时代,能够买到一条百年人参便已经是奇迹,更何况还是千年,在她心里,这些所有加起来都抵不过那条人参。
但成大事者必有取舍,即便心里再舍不得千年人参又怎样。
慕云嫣没有接旨,而是咬咬牙将目光从装人参的箱子移开,道,“民女并不爱珠宝,若是皇上要赏赐,民女只想要一样东西。”
太后大惊,望着慕云嫣跪在地上却依旧□□的身影,心中便猜到她想要的是什么,眼底不由浮出担忧的神情来。
那公公显然是没有料到慕云嫣会这般说,望着慕云嫣淡漠的目光立即变得诧异。这么多珠宝,对于人类这种天性贪婪的生物来说,简直就是致命诱惑,然而他听见这小女子说什么了,她居然说她不爱钱财。
但毕竟在深宫之中摸爬滚打,再大的世面他也见过了,片刻后他的眼底便又恢复一贯的淡漠,语气不瘟不火,“我只是负责将圣旨带到,其他事一律不管。”
慕云嫣神情倔然,不卑不亢道,“那便麻烦公公替我转达皇上,民女想求见皇上。”
那公公冷冷瞟了她一眼,“皇上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便可见的?”
慕云嫣正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太后的声音,“哀家想见皇上也不可吗?”
太后从凉亭中缓缓走出来,届时她神情肃然,仪态端庄,虽然容颜苍老,在此刻却多了几分往常没有的威严与漠然,仿佛这凌人华贵才是她真正的面目。慕云嫣有些错愕地望着太后,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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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她觉得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然而,当她目光无意扫过她时,眼底却流露着熟悉的和蔼柔光。
是的,她在维护她。缓缓淌过一丝暖意,直达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