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后瞥了一眼许承言,当真不识货,要不说许兰的女儿难登大雅之堂。
许承言却露出了挑衅的眼神。
柏后神情微惊,在看许承言却换上了另一副表情。
太子看向许承言,平静如母后,从未有过惊色,她却让母后露出那样的表情。
许承言暗想,柏后不好对付,他们柏家姐弟倒是一模一样,扳倒太子一事也要从长计议,不过在实施之前,让文后回来比较稳妥。
太师柏杨几次看向许承言,都没有得到回应。
许承言不打算再回去了,那个家她一点也不喜欢。
云璟看着许承言有些费力的右手,问:“用不用我帮你。”
许承言看都没看他一眼,客气地说:“小伤而已,王爷您不必记挂!”她在赌气。
皇帝笑着看着进食的太后,说:“近来母后进食好多了,心情也大好。”
太后笑着说:“这可多亏了承言,也不嫌弃我老人家麻烦,时不时就来陪陪我,讲笑话逗我开心,真是个好孩子啊。”
太子听了看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却装着看不懂的样子,避开了太子的视线。
惠王和廉王看着宁王一眼,他们总觉得近来这几件事情都是宁王得了便宜。
“承言,你和太后说些什么?”皇帝好奇地问。
“都是一些我和母亲行医时的趣事。”许承言礼貌地说。
柏后看了许承言一眼,她身上的气质像极了当年的许兰,莫不是她要做当年许兰做的事情?
皇帝问:“你母亲现在何处?”
许承言说:“回陛下,承言已经一年未见母亲了。”
皇帝看向许红眠问道:“将军夫人与承言是表姐妹,可知姑母去向?”
许红眠起身说:“回陛下,不知!”
太后看着许承言有些心疼,寻常人家哪有她这般。
云璟似乎看到许承言眼角有泪,一年未见母亲,她也不过还是个十五岁的丫头。
长公主想要开口安慰,却见许承言的神情而止住了。
热汤端了上来,话题也终止了,许承言看着那个热汤闻了闻味道放下,用不大的声音说道:“这汤里面有毒。”
虽然声音不大,但刚巧是在众人都不说话的间隙,众人吃惊地看着许承言,许多要端起汤来喝的人都有些惊恐地放下汤。
许承言看着那三个人,害成王殿下必有后手,这不,后手来了。
“传太医!”皇帝说。
苏绣闻了闻,又见宁王整个宴会都没怎么看她,便说:“宁王妃有点大惊小怪了吧。”
许承言起身,在周围的汤都闻了一圈后,走到她面前闻了闻,说:“你若说没问题,你敢喝么?”
许承言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犯了个错误。
太子起身说:“宁王妃方才说有毒的是你,那么你刚才又碰了一圈碗,是不是有点贼喊捉贼?”
许承言说:“等太医来了,看那些我没看过的碗不就得了!”
太子无话可说,现在父皇在,若他咄咄逼人当真会令父皇起疑。
“承言啊,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毒?”太后问。
“这汤是温补的鸡汤,可是这味道有些过分的异香,鸡汤无论加什么香料也好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香气,而能散出这样的香气的只有远方国度生长的一种毒香草,叫醉草的东西。”许承言慢条斯理地说,“服下此草犹如醉酒一般,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会身亡。”
这种草极稀有,能弄到的都几乎是花重金寻得,为铲除异己真的下血本。
太医很快来了,他所有碗都检查了一遍,说:“启禀陛下,这里的汤全部有毒,是醉草之毒。”
“把御膳房的人叫来!”陛下将碗摔碎在地上,可见气愤。
侍卫将御膳房的人全部抓过来。
御膳房的人刚想辩解,却见苏绣走过来说:“宁王妃这荷包好精致,闻着还有股淡淡的药香。”
被这么一说,御膳房其中一个人指着宁王妃说:“是她,就是她,她来过御膳房。”
许承言站在原地,平静地问道:“好像我从宫门进来就没离开过这里,我怎么去御膳房?”
她回头看了一眼云璟,她想让云璟作证,云璟却低下头,半天没有开口。
那人却立刻开口说:“人这么多,您偷偷走出去也不会教人发现的吧!”
有这种热闹当然少不了廉王,廉王说:“你没问题,拿出来给大伙看看有何不可?”
许承言却没有动,这个荷包对她很重要,不能这么就给拆了。
白墨缘在一旁看着,起身说:“宁王妃可是从这里没出去过,我可以作证。”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那人一听立刻没了话。
白墨缘走到许承言身边,说:“我知道这荷包很重要,但是要证清白没办法了,宁王妃。”
许承言看着他,心中安定了许多,只是她很好奇他为何知道这荷包重要?这个荷包是母亲做的护身符,里面放了许多草药的药末,仅此而已。
“这样,宁王妃,我手很干净,你倒在我手上,让太医看,陛下您觉得如何?”白墨缘说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何宽她的心,其他的他一概不管。
陛下点点头,吩咐太医站到他们身边。
许承言解开荷包,轻轻倒出里面的东西,云璟根本不如他,云璟他不会这么帮我,只要对上苏绣,我就成了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人,当真可悲。
太医仔细看着拿起来闻了闻,然后说:“这里面没有一个有毒的,都是寻常香草加了几位安神的药草。”
这里面有人微微有些动摇。既不是太子,也是惠王和廉王,而是柏杨,许承言曾经的父亲。
苏绣立刻道歉说:“宁王妃,苏绣得罪了。”
白墨缘帮着许承言将东西装回去,他笑着说:“宁王妃可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比某些胡乱指正的官家小姐。”他指的当然是苏绣。
苏绣脸色微变,说:“如何,征东将军为何对宁王妃印象这般好?”说着,眼神暧昧地在他们之间打转。
白墨缘笑着说:“曾经受过恩惠。”脸上的表情堂堂正正,不容任何人随意揣测。
陛下最后下令彻查此事,一是为了皇家颜面,二大约他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宴会很快散去,许承言走到周庆妃身边小声说:“娘娘有孕在身,万事小心。”
周庆妃回头时,许承言已经和云璟走远。
刚到宫门口,苏绣却叫住了许承言,却让云璟先上马车。
“苏小姐有事?”许承言看着她,有些不快地说。
苏绣十分有礼地说:“宁王妃,外界传言不可信,但眼见为实。”
“你有话直说。”许承言说。
苏绣笑了笑说:“这世上有许多种人,比如不用做什么就可以坐享其成的人,再比如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得到成果却被人抢走的人。”
许承言看着苏绣说:“苏小姐说的有道理,不过倒是得你提醒了,我是不会让我拼死拼活得到的成果让坐享其成的人抢走。”
苏绣施礼,说:“恭送宁王妃。”
许承言回礼,转身离开,上了马车后,马车立刻离去,没有耽搁片刻。
苏绣看着许承言,走着瞧,许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