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撩撩乱糟糟的头发:“我精神啥时好过,不过到了晚上,我就好多了,毕竟我的世界是晚上不是白天。”
“别抽这么多烟,太伤*了。”烟灰缸里都是烟头,桌上也都按得到处都是。
“呵呵。”阿文笑:“做这行的,不抽烟人家不笑死才怪。”
“阿文,你多大了?”
“你猜啊?”她娇媚一笑:“你觉得我应该多大。”
杜简摇头:“我猜不出来。”应该二十七八吧,可是思维却太单纯,不像成熟年纪的女子。
“我二十三了,做这行我做了这么多年。”她比了个手指。
杜简吓了一跳,六年。
“呵呵,看着我很老了是不是,王姐,你二十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不过不管你做什么,肯定都比我好。”
“还挺年轻的。”杜简轻声地说:“以后还有很多的选择。”
她噗地笑了:“我不是跟你说,我得病了吗?这消息要是散出去,别人看到我都避之唯恐了,倒是你好像觉得我是个正常人一样。”
“有病又怎么了,有病就不是人了吗?难道就不可以想着好好活余下的时光了。”杜简说得有些激动。
阿文让杜简说得吓了一跳,放下了烟:“王姐,我其实也不是说你,我和你不同的,我这是当真没得救的。”
“可是这能潜伏多久,现在没有办法,但是现在的医术那么发达,以后肯定有办法的,可是说真的阿文,我不希望你再从事这个行业,你现在染了病不如就放弃,哪怕是做点什么别的都好,不就是辛苦一点,不就是钱少一点各种条件更差一点吗?但你去哪里都可以抬头挺*的,你不会故意在很多有偏见的人眼里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其实你也很难过。”
阿文冷了脸:“王姐,说得你好像是很懂我一样,别在这里给我说这些,一套一套的这些我听得多了去了,我都听腻了。”
杜简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要是不想听,我不会再说的了,你也没休息,不如睡一会吧。”
她站了起来,偻着背往门外去,又咳了二声。
阿文忽然又问她:“我不做这个,我还能做什么,我可是一个艾滋病患者。”
“总归,我劝你最好不要和男性再亲密接触,这是罪加一等的事,生活总不会处处没有阳光的。”
“是么,那我问你啊,如果你的病治好了,你回到你老公那儿,他还会再要你吗?或许你借了一身的债,早吓跑了他,又或者,他都找了新欢了。”
老公,是前夫吧,债倒不会吓跑他,只是,他现在还真是找了新欢了。
杜简叹口气,有些伤感:“我不为他,也总该为自已活着吧,生活总是有盼头的。”
挺好,阿文这样问她,让她觉得阿文的心思是有些动摇了的。
蝴蝶破茧而出也曾痛疼过,可是很漂亮。
她绝望的时候,几乎也和阿文这样放弃过,她明白现在的鼓励和相伴是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