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苏婉容身心俱疲的,自然暂时是没那个体力用膳了。蜷缩在胤莽的怀里,虚软无力地细细喘息。
也不晓得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粉润的拳头羞愤似的,时不时锤他打他两下。继而又咬着唇儿,软软贴着他的身躯,环着他强劲腰杆的手,愈发依赖般地抱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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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靠着个香嫩软绵的小女人,那女人时而挠痒似的爱娇地捶打他两下,时而又像是个乖顺的小动物,用那柔嫩的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膛。
此般凝视着她这副娇态,胤莽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柔情完全无处施展。只能将她拥在怀里,闻着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细软微潮的发丝。
“疼不疼啊?”
狠狠哭过的嗓音,低低柔柔哑哑的,掺着点黏糊糊的娇。就这么从她的喉咙里轻轻咕哝出来。
小女人毫无征兆的这么一句,胤莽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细细软软的手指尖儿,轻轻点了点他胸口的位置,他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是在战场上历经过无数生死的男人,胸膛,肩背,腰腹,几乎各处都横陈着深深浅浅的伤痕。
这两年晋元没有战事,那些个伤口无论多深,都已经渐渐淡去。可是疤痕犹在,尤其是横在胸口的这条,似乎要把人直接一劈两段似的,尤其触目惊心。便是没有亲眼目睹,也完全能够想象出来当时的战况如何叫人心惊胆战。这伤口便是再深上一寸,两寸的,男人怕是都没办法活着凯旋了。
夫妻亲密无间,从前晚间上榻的时候,小女人偶尔也会无意识地摩挲一下他身上的疤痕。女人家的一双柔荑,没做过半点粗活,莹白细嫩。温软秀巧的指腹轻轻抚弄着那疤痕。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再深的口子,他也早就不疼了。这会儿被她,以昔日里多了十倍百倍的温柔,细腻摩挲,胸臆间便窜出一丝丝能钻进骨头缝里的痒……喉结微微耸动,他伸手覆住了她的小手。
“心疼朕了,恩?”
苏婉容没吭声,只是继续蹭了蹭他胸口最狰狞的那里。
这是个久经沙场的男人,能坐在今日的位置上,哪能不受点伤呢。男人皮糙肉厚的,挨些刀子未必在意。这些口子,最起初看得叫人心惊肉跳,可是看习惯了,反倒更像男人历经风霜,身经百战的经历和见证。
若放在平日,苏婉容并没有这么矫情的。也就是男人眼下又要出征,心头这才有些不是滋味儿。
再容易的战事,都有经历凶险的可能。这一趟从东夷回来,男人身上不晓得还要再多多少道类似的口子呢。
“万事皆要小心一点,知不知道?”
自这小妇人以前,胤莽没有过女人。不晓得上战场受人牵挂是个什么滋味儿。
东夷一战,莫说胸有成竹,这两个月养精蓄锐,经过缜密的战略部署,将士士气充沛,攻下东夷,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从前经历过比这凶险万分的战事,数不胜数。小妇人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若放在旁的女人身上,他怕只会嗤笑一声,嘲讽妇人之仁。
可是自家的小女人担心他,体贴他,他非但不觉得多余,看她这幅样子,内心里反倒是溢出满腔的柔软和温情。
“你便安心在宫里带着惜儿,其余的都不需多想。若是觉得宫里无聊,便把戏班子都请过来,你一天听一场,戏都听完了,朕也便该打了胜仗回来了。”
胤莽抱着她,一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一边贴在她耳边柔声这么哄道。苏婉容躺在他怀里,偶尔娇哼上一声,也不晓得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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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容没来得及请戏班子解闷儿,帝王即将领兵出征,她这个做皇后的,这两日也不算清闲。
除了替他亲自准备前往东夷要用的行囊,众将领的饯行宴素来也是由后宫全权负责。晋元的后宫形同虚设,后宫里面只有苏婉容这么一个皇后娘娘,是以这场宴席,毫无例外地,便是由苏婉容一人操办。
将士点兵千万,光是清点宴宾数量,根据酒席安排菜式,便已经是一项极大的差事。胤莽这两日早出晚归,忙着同将领商讨部署阵容,亲临军营督促将士操练。至于那苏婉容呢,也是忙碌于手头的事情,不得开交。
辛苦,自然是有些辛苦的。可是苏婉容晓得,自己到底要逐渐适应这种忙碌却充实的感觉。
仔细想想,这约莫是成亲以后,男人带兵打仗,头一次留她独守在宫中。
男人离开以后,宫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少不得她一手操持。男人在宫中的时候,宠着她,护着她。她习惯了这种疼宠,偶尔也会小小地恃宠而骄,但她到底心里有数,晓得这皇宫之大,人心裹测,多的是看她不顺眼的人。
之所以这么久了,鲜少有人登门找茬,那是因为有男人这个做皇帝的,在她背后罩着她呢。无人胆敢过来欺她。
苏婉容都想好了,自己虽是个柔弱女子,到底贵为皇后。男人不在的这半年间,便是有人钻了空子,有意想寻她麻烦。她总归也不是什么人人拿捏的软柿子。届时便摆出皇后娘娘的凤仪,至少在架子上,总是能压上一压。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八月三十,便是胤莽的出征前夕。
帝王的饯行宴,皇后自然出席。
苏婉容酒量素来不好,兴许是今夜宴席上实在热闹,兴头上来了,便也跟着小酌了两杯。
呈给皇后娘娘的酒是果酒,味道清甜,却是带着些后劲儿。方才在宴席上的时候,尚不觉得如何。这会儿回来寝宫,胤莽便见那小女人,双颊酡红地直接醉倒在了榻上,一双水眸迷蒙带雾,就这么歪头看着他傻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