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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顾君恩差点陷长治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罪不可恕,你不必替他求情。”李维兴怒道。
周遇吉也知道顾君恩有才,只是他一个客军,又是武将,在这文武失衡的时代,却是不敢说什么。
…………
长治城内的文官们在忙着清算顾君恩,长治城外的农民军驻地内也不太平。
“梁王,现在长治守军死伤惨重,正是进攻良机。”高迎祥激动道。他不能不激动啊,自己花费无数资源辛辛苦苦打造的老营精锐去了近一半,中军骁骑也死了一千人,却连根毛也没捞到,他不甘啊。
“高迎祥,你想把我们全填进长治这个无底洞吗,你知不知道,昨日我们几路大军为了掩护你偷袭北门,死了多少兄弟吗。”曹操罗汝才站起来咆哮道。
“那不过都是些饥民,死多少都无所谓,可我却去了二千精锐,那些人死一个就少一个,我上哪再找回来。”高迎祥也火了,没有了往日的平静淡定。
紫金梁王自用嘴里一阵苦,这帮现在已经不将放在眼里了。
“迎祥,不能再打了,撤军吧。”王自用叹了口气,这次除了高迎祥以外,损失最严重的就是他,他也不甘心,但他知道不能再打了,再打队伍就该散了。
“梁王……”高迎祥惊呼,看王自用低头不说话,他也就不再说什么,撒开大步摔门而出。
“梁王你看他多嚣张。”罗汝才连忙道。
王自用心中冷笑,你就不嚣张。
摔门而出的高迎祥漫无目地的走在路上,对未来感到一片茫然,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对亲兵道:“走,我们去火头营。”他要去郝松,让他说出写攻城战略的那个人,也许那人能有办法帮他。
这里离火营并不远,高迎祥骑马很快就到了。
“大勇,你爹的伤势怎么样了。”刚到营门口,就见郝大勇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盆里全是被血浸透的绷带,绷带上面的血将盆里的水都染红了。
“大勇见过闯王。”郝大勇一见高迎祥便准便行礼,被高迎祥一把托住:“不用拘礼,这是你爹刚换下的绷带,他现在怎么样。”
“是,刚换的,多谢闯王,我爹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大夫还不能乱动。”郝大勇恭敬道。
“嗯……你先去忙吧,我进去看看你爹。”高迎祥点了点头,打走郝大勇,进入帐中。
大帐中有些阴暗,空气中药味和血腥味相互交杂,郝松躺在最里面的木板床上。
“是闯王来了。”郝松的声音有些虚弱。
“不用起来,这次辛苦你了。”高迎祥快步走过去扶住要下床拜见的郝松,和声安慰道。
“能为闯王办事,是郝松的福气。”郝松坐起来道。
“明天我们就要撤军了,死了这么多老兄弟,我不甘心。”沉默了一会,高迎祥沉声道。
“写那份攻城方略的人是不是叫刘二狗,你有没有告诉他我的诚意。”高迎祥突然双眼明亮的看着郝松。
高迎祥的问话太突然了,把郝松吓的心中一突,差点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郝松脸色一白,被现了,应该不会,那小贼精贼精的,那这么容易被现,这可能是高迎祥的试探,幸好帐内很黑,而且自己失血过多,脸色本来就白,不然就露馅了。
“嗯……刘二狗是谁,哦想起来了,就是我徒弟的同村,那就是一个油腔滑调的泼皮无赖,连书都没读过,闯王怎么会觉得那种高大上的东西是他写的。”郝松先是迷茫,然后是恍然大悟,然后是疑惑,表情演译的相当到位。
高迎祥盯着郝松看了半晌,实在没有看出什么来,打了个哈哈道:“本王只是随便问问,本王怎么可能会觉得一个泼皮无赖能有这种本事,而且你看他那名字,叫什么二狗。”高迎祥也不相信是刘云书,只是一时找不到其他怀疑对象,就准备碰碰运气,看郝松的样子,应该不是他。
“那是,他一家都是文盲,他以前还有个哥哥叫大狗呢,所以他就叫二狗了。”郝松心里松了一口,还好高迎祥不知道刘二狗已经改了名字。
“嗯,老郝你对这个刘二狗到是很了解啊。”高迎祥话锋突变。
唉呀,还不死心,我都已经有防备了,郝松心中冷笑,面色不变道:“刘二狗是我徒弟李大雷同村,那个傻小子经常给我讲他俩小时候的事,我耳朵都听出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