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也知道,在一月之前才被三郎定为“本丸”的岐阜,怎么也不可能拥有时间机器。更别说什么在既定的时间里出阵和远征了,他们已经是清扫完了岐阜又去清扫京都,每天都在和时间溯行军进行战斗。
“这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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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可是在京都的时候,你们就是远征过来的。”三郎大惑不解道,“编队倒是可以现在就编一个,地点有限制是只能去京都吗?那就只能和小光传信了。”
所以刀剑果然还是被看做传信的信差了吗?!
宗三左文字无言以对,但三郎话里透出的意思却让他不得不认真起来。他捏着手里的饭团,直勾勾地盯着三郎,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说——我们当时是‘远征’到你身边的?”
“没错。说了‘远征’就出现了,可把我吓了一跳。”
宗三左文字手一抖,一下子捏碎了饭团。
洁白的饭粒滚落一地,不少还落在了粉发青年的衣服上。但他却没有心思去拍打,垂着头脸色变幻不定地思考了一会,才最终出口:“那……或许可以远征到小谷城。”
远征和出阵,对于刀剑男士们来说是两回事。
出阵代表的是和敌人交战,远征代表的是探索。同样有遇敌的风险,但是远征的危险性要小得多。按照时之政府的规划,无论是远征还是出阵,都需要通过穿梭时间的机器前往各个被时间溯行军意图改写的时代和地点。
但或许是因为审神者是“织田信长”的缘故,他们没有时间机器,也就一直停留在战国时代。时间溯行军确实存在,所以刀剑男士们的“出阵”也就具有了意义。并且据目前的状况来看,时间溯行军也很不按套路出牌,没有摸清楚这背后规律的刀剑们,也只能无视了时之政府留下的常识,选择了最笨的时刻紧跟信长,以防万一。
但远征不一样。远征并不是单纯的出去逛一圈仿佛郊游,它所应去往的,是“必然进行的历史”。
“本能寺之变”,如果主谋明智光秀身亡,那就可以避免。但“火烧比叡山”,是只要比叡山延历寺的僧兵加入战斗,就必然引发的事件。
比叡山的僧兵不可能不加入战斗。想要改变这个“必然引发的历史”,除非穿越到几十甚至数百年前,将僧兵们都培养成不好争斗、不好酒色,把延历寺变成真正的佛门清修圣地,不然绝无可能阻止僧兵们参战。
也正是出于这个认知,刀剑男士们兢兢业业的清扫敌人、在三郎呼唤的时候出阵,却从来没有想过远征。
那些“必然进行的历史”,除非它们正在发生,不然“远征”就丧失了最重要的条件。
……然后三郎就告诉宗三左文字,他们其实已经远征过一次了。
讲道理,在金崎撤退的时候,四名刀剑男士因为三郎一句“回城”到了审神者的身边(然后分分钟被送去了岐阜)。那么“回城”是指回审神者身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因此宗三等四名刀剑付丧神,都以为在他们奋力前往京都时,行至半途突然位置转换到三郎身边,也是因为“回城”。
现在三郎就啪地打着脸,告诉他们这其实是远征——这居然是远征。
看来他们的远征,大概也因为审神者是织田信长而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嗯,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时间溯行军都能大批围攻了,敌薙刀都能说话了,从“织田信长”牵涉进了“刀剑乱舞”的瞬间,改变就已经理所当然了。
毕竟那是个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揣测的任性男人。眼前发生的这些,就算再让人诧异,也必须去接受才行吧?
虽然织田家早已知道了将军的态度,但人心易变,即使是明智光秀和竹中半兵卫联合起来,也始终未能圈定会对织田家开战的大名。
一来是因为战国时期各地大名的同盟大多不能算牢固;二来是织田家家的实力已经隐隐超越了大多数的大名,那些被压在下面的大名到底是愿意联手咬下织田家、还是愿意保持和平,实在难以推测——这些对他们的利弊均有,但从长远看顺从织田和交战织田却是相同的风险和利益。
因为织田家窜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根基也太不稳了。
织田家确实获得了消息,但也没能占据先机。
最终,是丹羽长秀提出的建议——即用将军的名义,召集各地大名上洛,以此观察他们的反应。
如果是在将军密信之下意动,那么共同上洛的显然是再好不过的联合机会。当然,其中必然也有识时务者即使想对织田下手也会在上洛期间装作若无其事,但是作为一个单纯的试探,召集各地大名上洛已经是再好不过的做法了。
这也是三郎又一次上洛的原因——附注一提,这次刀剑付丧神们终于没有被他留在岐阜了。
这是刀剑们自己提出来的——提出者特指笑面青江。
经过长久的努力,岐阜城斩之不尽的时间溯行军终于被刀剑付丧神们摸清了规律。其中时间溯行军的短刀,即蛇骨模样的怪异存在,是更换最为频繁的,大概一月就会补充一次。刀剑们曾经刻意留下几只小敌方短刀,结果是一个月一到,短刀就消失在了阵法的白光中,新补充过来的短刀和以前是一样的数量,并不因为刀剑们全部斩杀或者有所保留,就发生变化。
时间溯行军的胁差、长得像传说中的牛鬼的怪异存在,则要比短刀少得多,时间也更长,差不多半年才会换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