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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叹口气,不胜怜悯:“这孩子,也是这么地固执。”
她用了“也”,众人油然就想到了另一个固执的:同样出自三房的若萤。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地捶着桌面骂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老辈子的话,最是有道理!”
叶氏紧盯着若萌,目光凌厉如新硎的剪刀。似乎下一刻一个巴掌便会甩过来似的。
“老实说,东西藏哪儿了?”
若芝的丫头水蓝忽然飘飘然向前,小心翼翼地说:“回老太太、太太们,才刚姑娘们在谈论各自的绣活儿。奴婢瞅见六姑娘拿着三姑娘的香囊,摆弄了好一会儿。”
就这一点工夫,索性连若苏也给牵扯进来了。
此话一出,若苏的脸色陡然就变了。
事态似乎变得严重了,整个三房都有问题了么?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若苏腰上的香囊,似乎那里头果真装着赃物。
若苏强忍着眼泪,涨红了脸,只管咬紧嘴唇不说话。
不是她不想辩白,实在是给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和羞辱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能说什么?
水蓝并没有撒谎,刚才若萌确实在看过其他人的腰佩后,也看过她的,并以她为荣,公然宣布说她的绣活儿是最好的,好到连街上的绣坊都喜欢;好到每次给绣坊做的活计,都挑不出刺儿来。
身为女孩子,什么要紧?自然是这屋头的活计。
虽然三房穷,可有若苏在,那就是一块金子。是金子,迟早都要发光的。
她为亲妹子由衷的赞美感到骄傲。谁最亲?当然还是自己的至亲:爹娘、手足。
类似的比较,素日里也有,若苏从来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实事求是的赞美,不犯法吧?
她也知道,几个丫头一向不忿她比其他姊妹强。作为三房的人,就该是大房、二房、四房的陪衬,就该事事不如人、处处显下贱,如此,她们才会安心、才会称意。
是因为刚才若萌夸了她的缘故吗?记得当时水蓝就在一边,那神情明摆着就很不高兴。
大姐、二姐她们,都还是好的,奈何手下的丫头给惯坏了,经常越过自家姑娘发号施令,甚至于拌嘴吵闹。
水蓝这是在替自己姑娘找面子吗?
“算了,东西是小,别伤了一家子的和气。”
邹氏不悦地扫了若芝一眼,暗中怪她多管闲事。
她实在不明白,这些事有什么意思!这个二姑娘倒像是想完全参与进整个家族的事务中似的!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姑娘家,连理家的机会都没有,就敢到处插手插脚。
怕人不知道你是谁么!你说你着什么急?大太太熬了半辈子,都还没能从老太太手里接过库房钥匙呢,你个小丫头,仗着老太太宠爱,以为就能心想事成?
这不是在给二房拉仇恨么!
话又说回来,三房有什么?庶子之家,就算如四房那么能干有钱,终究还是庶子,只要嫡支还有一个子孙在,就没有他们当家作主的道理。
就让四房跟三房折腾去。闹得凶了,你再从旁劝说两句,无关痛痒却是能白落一个公正仁爱的好名声,有什么不好?
有好事,你着急上;出了乱子,你也上杆子往前冲。叫人看了还以为二房巴结四房,排斥三房。
有必要么?四房财源滚滚的时候,可曾记得分二房一点好处?
“是真是假,看看不就是了?”
老太太一发话,每人敢违抗。
水蓝如同凯旋的将军,大步流星往前去,道声“姑娘,冒犯了”,就把若苏的香囊给解了下来。
正待要拉开抽绳,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一把抓住了若芝的腰带。
用力之大,使得纤纤弱质的若芝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
这突然的变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待到看清了来人,冯氏第一个愤慨了:“四嫚,又是你!”
说话间,条件反射般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后腰。
不得不说,去年的那一撞,委实给她留下了阴影。半大小子顶头牛,别看只是个孩子,可是手脚麻利、浑身蛮劲儿。
相比之下,她养尊处优、弱不禁风,根本就不是打架的料,更何况,一向又以书香门第自居,哪里会自甘堕落、与人拳脚相向呢?
那是野蛮人的行为好不好!
“二姐已经有那么多香囊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大姐抢?你笨手笨脚绣不出来,就嫉妒我们么!想要可以,拿你的来换!”
说着,手底用力,狠狠一拽,又把若芝拉得晃悠了一下。
若芝一惊,捂紧了香囊死活不撒手。
两下子拉扯得紧了,若芝感觉到自己的裙子都要给扯下来了,又气又急又羞,只恨不得抬起一脚踹飞了她。
却哪里料到,她遇上的是个扛得起□□、杀得了肥羊、上得了高墙、打得过流氓的主儿。
单是比拼力气,她钟若芝就不是对手。
大人们吃惊过后,赶忙吩咐婆子丫头们拉架。
只是任你好说歹说,若萤依然怒气冲冲:“你这个香囊本来就是我大姐送的!就因为你说你最喜欢牡丹花,我大姐专门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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