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你去看看,今日表哥入朝了没。”岑慕凝语气凝重的说:“等下散朝,让他过来。”
“是。”冰凌脸色凝重的点头。
“是啊,皇后娘娘,这回无论如何,你都要为我做主。”姿阳含着泪,连连啜泣。
“你放心。”岑慕凝也是叹气:“当初褚家的长辈都反对他娶那样一个女人,那女人为了证明自己对他是真心的,不惜以死相逼,最后还是从悬崖跳下。这件事,让表哥耿耿于怀,这些年来,他对褚家的长辈一直心存不满,即便不说,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如今,怕是又要生出祸事了。”
才太平了几天,又变成这个样子。
岑慕凝心里很不安。“公主,你先回府吧。”
“为何?”姿阳当然不愿意:“皇后娘娘是有什么话不想让我听吗?”
“你是不是傻。”岑慕凝瞪她一眼:“表哥若知道你来我这里告状,还揭穿了他小妾的身份,他必然会恨你。你以后还想不想继续和他当夫妻了?”
“这……”姿阳微微愕然,又连连点头:“皇后娘娘说的对。可是我入宫这件事也瞒不住啊。他若是想知道,必然会知道。”
“只说你是来请安的,是我从你的神色之中察觉到不妥便是。只要你没有当面和他起争执,他最多怀疑,却没有证据,终究不能拿这事来责问你。”岑慕凝皱眉道:“总之不要当面撕破脸,否则很难挽回。”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姿阳咬着唇,凝重的点了下头。“那我这就回去。”
“回去吧。”岑慕凝与她对视一眼:“凡事不要冲动。容我问清楚整件事,再想对策。”
“是。”姿阳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皇后两回。她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皇后身上了。
冰凌进来的时候,岑慕凝绷着脸,语气有些凉:“冰凌,找可靠的人,把表哥的外宅给找出来。记住,别惊动咱们身边褚家的人。”
“娘娘放心,奴婢有数。”冰凌前脚去安排这件事,后脚明清就领着褚培源进来。
“皇后娘娘这么着急找微臣过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褚培源按宫里的规矩给她行了礼:“是否安排入宫的人不合心意?若有什么不妥,微臣可以再为皇后娘娘安排。”
岑慕凝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微微一笑:“并没有,舅父疼我,安排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自从他们来宫里当差,凤翎殿住着安心多了。”
“那是……”褚培源有些不明。
“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想和你说说话。”岑慕凝饶是一笑:“表哥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有。”褚培源有些不安的望了一样窗外。
岑慕凝看得出他想走,足见和她分开一刻,都不情愿。
“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褚培源好奇的看着她。
“当初那个差一点就成了你妻子的姑娘,叫什么来着?”岑慕凝忽然开口,提到她,褚培源的表情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看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姿阳长公主今天入宫了吧?”褚培源的语气比先前稍微不好。“皇后娘娘,微臣知道你是关心微臣,关心褚家,但如今,我也是褚家能独当一面的将军,我的私事,就不劳娘娘您费心了。”
“你还没回到我,她叫什么来着?”岑慕凝看着褚培源的眼睛。
“来惜。”褚培源含笑说出这两个字。
“可是……”岑慕凝依稀记得,她从前似乎不是这个名字。
“从前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如今才重要。”褚培源挑了挑眉:“如果不是姿阳多嘴,我也不打算将她的身份告诉你。如今也不会让褚家的人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余生都会留在我身边。”
“我不记得舅母当年为何一定要将你们分开。褚家的叔父们又为何执意要将她送去别处。”岑慕凝凝重的说:“但当时,她绝望的从悬崖上飞身跳下去的样子,我至今难忘。表哥,那么高的山崖,还有那具支离破碎的尸首,多年后,忽然一个活生生的人又出现在你面前,你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
“别的有什么要紧?”褚培源语气坚决的说:“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之前的悲剧重演。皇后娘娘,褚家与岑家,与您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想你和我一样,都不希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对吗?”
“未必。”岑慕凝平静的说:“若她的出现,就是打破这种平静的巨石。你还会这样坚决的将她留在身边?”
“会。”褚培源攥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我已经失去了她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那份沉甸甸的狠心,让他看上去从满杀气。
“很庆幸,你找到了一个让你奋不顾身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福气。”岑慕凝依旧从容平静:“但是表哥,这件事如今恐怕不是我一个人盯着。纸如何能保得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