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差不多……”程安见他态度还算诚恳，而且额头上青筋都凸起来了，马上就松了手。
“老婆啊，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呼吸不畅的唐辰霄坐直身子给自己顺气，然后无可奈何地看着程安宠溺地抱怨道。
“谁叫你不听我的话。”程安翻了个白眼，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心虚的。
“什么时候去看看刘妈吧，你也好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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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久没去了吧？”这段时间程安一直待在家里也没出门，前一段时间也是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没空去医院，既然明天准备去墓地看看，那就顺便去趟医院吧。
“嗯，好的。”说到刘妈，程安的情绪明显又沉下来了，唐辰霄重新抱住她试探着开口：“怎么了？突然又不开心了？”
程安没说话，或者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该怎么回答唐辰霄的这个问题。
她往唐辰霄的怀里靠了靠，又将自己的身子缩了缩，然后才呐呐地开口：“我其实以前也不怎么去看刘妈的，除了心情很差或者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总是给她带去不开心的的负能量，或许这也是她不愿意醒过来的一个理由吧？”
程安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唐辰霄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静静地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将她从前的事情。
“刘妈是我在十五岁的时候被打成植物人的，那段时间我求着程凯送她去医院，求他们花钱给刘妈治疗，可是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地求他们，他们也只是让刘妈住进了医院而已，没有任何的治疗，如果当初我有能力让刘妈接受之前一点点治疗的话，她说不定就不会一直这样醒不过来了……”程安已经开始哽咽了，唐辰霄很是心疼，想打住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可是程安看她一眼跟他说：“这些话我在心里憋了很多年了，今天我说出来的话……我明天去看她们两个多的时候心里也能好受些。”
她这么坚持，唐辰霄也只好让她一边哭一边继续讲下去。
“十八岁我从程家搬出来，程家已经不给我生活费了。妈妈当初给我留下一笔钱，我都取出来用作刘妈的住院费和营养费了，后来钱不够了，我就去打工，一天打三到四份工，就是为了能缴够刘妈的医药费，每次很累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不上学也是可以的，把学费拿出来去交住院费也是可以的，可是没有了毕业证，没有了谋生的本事，我出去社会上也只是给人家累死累活的打工，挣的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刘妈的病床费呢……”
“现在不用愁了，刘妈也好，你也好……都不用再过那样的苦日子了……这都是你自己挣来的。”唐辰霄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着。
“嗯……”程安有些吃力地用嘴吸着气，鼻子已经严重堵塞到无法呼吸。
力不从心的感觉又升腾起来了，程安支着胳膊撑着自己的身子，抬头朝着唐辰霄说道：“我累了……去吃饭吧，吃完饭我想去睡觉。”
明天去见妈妈和刘妈一定要精神点，不能让她们两个担心才行。
“好。我抱你过去。”唐辰霄看着她已经开始打架的眼皮，直接将她横抱起来抱到了餐桌前放她坐下，又亲自给程安放好碗筷，将温度适宜的晚餐推到她面前。
“弄得我好像都不能自理了一样。”程安笑道，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在唐辰霄的注视下抓起了筷子用餐。
一顿饭在安静中很快就吃完了，程安放下筷子，擦干净嘴以后朝着筷子还没停唐辰霄说道：“我先上去了，晚安。”
“等等。”唐辰霄在程安站起来之前突然喊到，“我去给你倒杯牛奶，喝了再睡。”
说完还没有等程安说什么就朝着厨房跑去了，没有一会儿就端着被子出来了。
“来，喝掉，喝掉再上去。”唐辰霄将被子放在程安的手里，盯着她让她喝光。
虽然已经有点撑了，但是程安还是很听话地将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拿着空空的杯子在唐辰霄的面前晃一晃，那姿势颇有点豪迈不羁的感觉。
“好了，去睡吧。晚安。”唐辰霄露出满意的神情，将程安的拖鞋放在她的脚下，亲自给她穿上之后又站起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这才放程安离开。
大脑迷迷糊糊的程安终于得到了解放，连忙朝着自己的床飞奔而去，虽然力不从心中间差点摔倒，但是最后还是坚强地站稳了。
听着楼上传来的关门的声音，唐辰霄将自己盘子里最后一点食物塞进嘴里，然后就给张尤打了电话。
如果明天需要空出一天时间的话，今天晚上就必须将重要的事情先处理完。
“把明天需要整理的文件帮我送过来吧。”唐辰霄跟张尤说道。
已经在回家路上的张尤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停顿了半天，将汽车停在路边，又问了一遍，“老板你说什么？”
“我说，把明天必须整理的文件现在给我送到别墅。”唐辰霄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无语。
“老板，我都快到家了，文件都在办公室呢，而且明天再整理也可以啊……”虽然嘴上是真的说的，但是张尤的身体还是诚实地调转了车头朝着公司的方向开。
如果是唐辰霄故意整他他也认了，毕竟人家是大老板啊，金主是不能随便得罪的。
“我明天有点事情就不去公司了，你今天晚上来别墅住吧，文件整理好明天直接送去公司，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就在张尤觉得自己倒霉透了的时候，唐辰霄突然丢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他有些不敢相信着前后的落差，条件反射地有问了一句：“啊？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让你把文件送过来听懂了吗？”这下唐辰霄是这么不耐烦了，甩出一句话就直接掐断了电话，留下一脸懵逼的张尤默默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