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皙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下幸好男女之间的差别在前面不在后面,幸好这夜色这么暗。
“擦过药了么?”低沉的问话,声音竟里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到心疼。
叶翟?
你竟然大早上的来摸师父的屁股?
看他这么关心,曾皙硬是纠结半晌要不要回答他已经擦过了。
但叶翟根本不在意她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昨日下午听闻她被抓到衙门,原想前日他是提醒过她,是她自己一心相信别人,但又忍不住去注意那边传来的讯息。
不一会便来了兄弟传话说她被打了二十大板,当时他不露神色,身旁同他一起值守的侍卫有的说她晦气,有的说她身板那么小定是受不住。
有几个知道曾皙是他师父的,看他紧紧皱眉,纷纷向他宽慰道:“放宽心,曾皙他虽看着瘦弱,但平日上蹿下跳地,身子骨理应结实。再者付大人已经找了医女为他医治,想来并无大事,你且莫要忧心。”
他们不了解他还不知道?曾皙身子就如看上去那般瘦弱,又怕冷,一丁点小磕小碰身上就立马见红。
二十大板下来,半条命便过去了。
说不上为他心疼,但就是放心不下。
所以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便过来看看她,收回手替她掩好被子,他那儿还有棋渊送来的药膏,等天亮了再给他送过来。
情况比他预料中好很多,虽然呼吸不稳,但至少他安然入睡了,没有又哭又闹。也对,师父铁血男儿怎么会又哭又闹。
但有时候看他细嫩的皮肤就忍不住把他当女子看。
师父若真是女子,倒也比城内的浓妆淡抹都要顺眼得多。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在房中静了一会,适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床上某个一直僵着的身子才终于慢慢放软,最后瘫趴着,压出一口气。
***
清晨
暖气回升,医女得了付则的吩咐,一早就过来给曾皙上药。
“伤势缓和了些。”医女低下头认真地看了看,“还得再养几日,除了如厕,尽量不要下床,我会按时辰过来上药。”
“这几日都不能下床吗?”曾皙郁闷,马上就是除夕,都不能下床去和大家庆祝跨年么,她不服气,“除夕也不行?”
“不行。”医女表情严肃,从药箱里取出药膏给她涂上,“若想快些好,必须静养,也不得沾酒肉。”
……
屁股上擦了药,冰冰凉凉的,疼痛舒缓了许多,曾皙不由得想起凌晨的事。
他还真是只为看一眼她的伤势。
曾皙心下一咯噔,她徒弟……不会喜欢男人吧?
许是看她闷闷不乐很久不说话,想必因为除夕不能出去玩闹,医女忽然莞尔道:“每至除夕,府里的二夫人便会亲自煮元宵给留府的大人们,你虽不能下床,但元宵还是能吃上的。”
“是许夫人吗?”曾皙听了半晌,微微撑起上身问她。
“是,许夫人煮的元宵是外面街市上难以媲美的。”医女似乎很是回味,“王爷也常夸夫人手艺好。”
“哦。”曾皙复又趴下,她和许夫人的弟弟闹了矛盾,看样子今年除夕元宵也吃不上了。